张彥明打算回身份证地址去看看的想法一拖再拖,一直到他和李舞兰登上去鲁尔的火车也没能成行。
厂子在哪也还不知道。
只好等回来再说了,这边时间上拖不得,记忆里的东西虽然不敢肯定还那么管用,但是总得去试试。
实话实说,一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在心里把这个世界当做又一个梦境,所以也就没那么认真。谁知道哪一天达到了未知中的条件就醒了呢?
也没有错。
蝎子沟有直达鲁尔的火车,出行到是方便,不过要想进关往南走就不行了,全部得在鲁尔出发。
这几天,张彥明从牟哥那拿了本交通图册研究了一下,华国的地理和记忆里相差不多,除了一些边境位置略有不同外几乎是一样的。
具体发展这些他还没有时间去翻,不过张彥明已经想好了,回来以后要补补这方面的东西,增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火车库擦库擦在铁道上前行,不时的发出一声大吼。
张彥明坐在外侧,李舞兰抱着帆布包挨着窗子,靠在张彥明身上打盹。
96年,长途火车已经基本上看不到蒸气机车了,那种喷着白烟嘶吼着前进的钢铁巨兽已经完全退出舞台,只在一些短途运输上还保留着一些。
内燃机车的大量投入使铁路运输有了一次飞越,速度上来了,牵引力在提高,也更干净。
摩电机车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已经运行了许多年,可是牵引力的问题,也大多只是用做短途运输。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想到在若干年以后,电力驱动机车会成为铁路运输的主流,甚至达到两百三百公里的时速度。
睡了一会儿,可能是不舒服,李舞兰换了几次姿势。
张彥明伸手把帆布包接过来,自己往外让了让,让李舞兰能在座椅上蜷起来。真没想到她这么大个个子能蜷成一团,枕着张彥明怀里的帆布包睡着了。
火车过了钢都市里开始加速,这边的停靠站要比那半边少一些。
其实总共路程也就是九十公里左右,在这个时代火车要跑三个多小时。本来汽车要快一些,有高速路,不过不太方便,要到钢都市内换乘。
咣当咣当咣当,车厢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闭着眼睛休息,也有打扑克的,不过不像通勤车上的工人那样吵。主要是年轻人少。
年轻人来鲁尔一般都去做大巴了,快。
九十年代末是时代大变迁的最后几年,也是东北整体崩塌的最后几年,人口流动性还很低。
东北的整体经济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崩盘,从全国最富裕的地方走向落后。
从八十年代初开始,国家的政策导向开始向延海集中,那个时候东北三省的财政税收差不多是南方诸省的集合。然后各种资源资金向南方调拨,也就是开始输血。
还是停滞发展的输血。
80年鲁尔一个省的产值就是岭南的几倍,更是早于申城几年开办证券交易中心,后来因为要给申城让路被国家叫停。为什么要让路?
80到84年,岭南上缴国家赋税每年十个亿,其余自留,从85年开始更是下降到每年7.78亿。88年执行递增包干,基数是14.13亿,每年增9%,到92年也只有23亿。
而鲁尔一个省,从80年到93年共上缴财政1650.2亿,这还不包括各种资源的平调,钢铁6300万吨,铝约40万吨,锌130万吨,烧碱60万吨、纯碱580万吨……
除了重要原材料大量平价调出外,重大技术装备,冶金和矿山设备、起重设备、金属切削机床、变压器、高压开关等也大量平价调出省外支援全国。
不多算,一年三十个亿,这又是接近五百亿。还不包括整体迁移的工厂。
04年在羊城,一家五百平米的饭店月缴税两百元,同期鲁尔一个几平方的路边烟摊是一千两百多。
整个八九十年代,到处都在发展,都在享受国家的政策和补给补贴,而东北在倒退,倒退着输血。
为什么在九十年代末东北大量的工业破产倒闭?没有休养,没有发展,因为它没有机会。技术升不了级,设备改造缺乏资金!缺资金!
大量企业都还在用三四十年代的设备坚持。坚持完成国家的税收指令。
93年分税制,岭南向国家提出一系列的问题,反正就是,不能交,“什么大事也不能干了。”
而就在这样的条件下,90年岭南羊城生产总值为319.6亿,而鲁尔鲁尔市是392.1亿。
当时鲁尔市的市长拍着桌子对国院说:哪怕给我留一半,我也能超过他两倍三倍的发展。然而没有用,这个市长成为鲁尔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市长。
辽老大为什么变成辽老末?
二十年的倒退,停滞,别的地区在全力发展,一反一正就是少了四十年,还要出钱出物出人供应其他地区的发展需求,还要面对大量的人才流失。
而黑省愣是从一个仅次于鲁尔的工业大省被压制成为了农牧业省份。
九十年代,是国家发展的飞跃时代,里程碑,而却是东北被锁喉抽血的年代。
……
鲁尔这个时候正处在交叉线上,还处于最后的繁华。
宽阔的马路,发达的交通,兴盛的商业,还领先着的工业,医药业,文艺体育。
大街上人来车往,站在广场上,往哪一面看都是满眼拥挤的人头和川流不息的车流。
“咱们去哪?”
李舞兰有点懵,她没怎么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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