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遮着阳光,看了看逐渐西沉的太阳,挥臂道:“伙计们,不想露宿荒郊野外的,都快点儿!”
“嘿,老赵,谁不知道你急着回家见婆娘!”商队里,与赵伯熟稔的,都知道他有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婆。若是老赵出门走商,晚回家一二时辰,后果很严重的——
不是一个月不能上床睡觉,就是一个月下不了床。
赵伯嘿嘿的傻笑,不多做争辩。
“好了好了!抓紧时间行进,等到了洛阳布庄,我家少爷请诸位吃酒去!”温公子身旁的侍从骑着马,绕着商队转了一圈,嘴里重复地喊着这一句话。
“哦,哦!吃酒去喽!”整个商队的行进速度,顿时快了一大截。
行走商队的汉子们,都是本分的庄稼人,性子淳朴,也都爱喝口小酒。
只是上一年大旱蝗灾,今年冬日里,竟也只下了薄薄的一层雪,庄稼汉们两年的收cd没了1。
对以种地为生的人来说,没了收成,就是没有收入。再加上地方官僚为了贿赂当权太监,大肆征收苛捐杂税,百姓着实苦不堪言。
好在洛阳温家的布庄生意做得大,温家少爷也心地善良,收下了这帮穷苦汉子。
然而,庄稼没有收成,自然也就没有粮食酿酒。酷好这口儿的汉子,只能忍着心里这股瘾劲儿,时间长了,干活自然没有力气,更何况这枯燥的行商?
温公子的的决定,简直是绝了!
赵老伯看距离洛阳也不远了,提醒身边的陈二牛道:“洛阳就在前边儿。小兄弟,这也快晚上了,你可有歇脚的地方?”
陈二牛摇摇头,他打算找到刘序,把他的行李交还,然后再作打算,决定是回是留。
“小兄弟,这洛阳城可是大得很,我问你,你可知要找之人,居于何处啊。”赵老伯看这年轻小伙子一脸茫然,摇摇头叹道:“还是年轻啊。”
“这样吧,一会儿我把我家的位置指给你,然后你进城找人。若是没找到,就先去酒馆找我。万一我不在酒馆……”
“那就铁定是他内人揪着耳朵提回家了!”商队的伙计玩笑道。
“老赵肯定是出去吃酒,回家怕被那口子骂,要找小兄弟挡刀。”另一个伙计接上了话。
赵老伯脸上镀了一层猪肝样的紫色,许久才结巴道:“你,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哈哈哈!”整个商队哄笑起来,四周充满了轻快的空气。
陈二牛皱了皱眉头。
他很喜欢这个赵大伯,周围的人都嘲弄他,感觉自己也不自在。
“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赵大伯凑过来,看着陈二牛。
陈二牛也看着赵大伯,此时她的脸色如常,哪还有之前的窘迫神态?甚至连一丝紫色都没了。
“小兄弟,你不知道。行商这活,苦啊。”赵大伯巴咂着嘴,“不是说强盗或者险路,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最磨人的是这个。”
说着,赵大伯用力的踩着脚下的地。
“你说是路?”陈二牛不解。
“可不就是路么?一天天的,全是一个样子……朝着一个方向,走啊走,眼里看的,都是一个模子里的景儿……”
“有这么多同伴,还会孤单?”陈二牛觉得好笑。
“起初大家搭个伴,还能有说有笑的聊着。但时间长了,什么聊不完?什么时候,等到整个商队没人说话了,那这个商队,就算完喽!”
“不像你们,出个远门,开心得很。”说完,赵老伯不再言语。
陈二牛看着商队热闹的气氛,想到自己一路走来,商队内沉闷的气氛,觉得赵老伯的话有理。
渐渐地,路边的丛林稀疏起来,陈二牛隐约看到了葱茏枝杈后面隐藏的民居,他看向赵老伯。
“是的,快到了。”赵老伯难得开心起来。满是褶子的脸上,一条条纹路沟壑似的,笑起来聚在一块儿,想朵盛放的菊花……
屋舍逐渐多了起来,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两个挑担郎,挑着针头线脑的小东西出来卖。
经过了一个村落,赵老伯指着偏北方向的一个院子,道:“那就是我家了。你若是不嫌弃,就常来看看。”
“嗯,我一定会过来的。”陈二牛点头道。
行商的队伍走过了两个村落,周围人流量明显大了起来。
“前面就是马市了!你小心,别跟大家走散了!”赵老伯拍了拍陈二牛的肩膀。
陈二牛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穷苦人家的孩子,哪见过这个?邻居家买了一头驴,都宝贝似的,藏在家里不让外人瞧。就这商队骑马的三个人,离陈二牛也远,根本看不清楚。
“呵呵,毕竟是个小毛孩儿啊。”赵老伯看着眼冒金光的陈二牛,笑道。
陈二牛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处。
此处是耗门,位于中东门南侧。
耗门大街北侧,是著名的三公府——太尉府,司空府,司徒府,由他们组成了全国最高行政机构。
而之前刘旭躲藏的,是在其上的步广里、永和里,是上东门内的权贵居住区。
陈二牛看着眼前高大的城门,还有摩肩接踵的人群,再一次震惊了。
在他心里,钜鹿城的土城墙,已经算得上是高大了,见到都城洛阳的城墙,方才知道什么叫巍巍巨城。
“愣着干什么?走啊?”赵老伯催促着陈二牛。进城是要排队的,有时,一个人出了问题,就能拖着许多人进城的脚步。况且温宅在城西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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