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其他土匪们陆续进来了。
他们大概有七个人,围坐在地上,一面抽着水烟,用酒囊喝着十分烈的烧酒,一面打起牌来。
一旁的人票则大气不敢出一下,因为若是发出的响动大了些,便会被某个匪徒揍上一拳,或者是拿刀背抽一顿。
顾潜不做声,他侧躺在墙边,心里说着失算。
原本想着这帮人不会拖泥带水,直接把自己带到郭斧头老窝,没想到这般磨蹭。
他被那个小匪兵格外针对,时不时就被打上两拳,用自己的桃木钢刀抽上两下。
他只顾忍耐,反正,到了地方他不准备让这帮人活。
临近下午,匪徒们尽兴了,开始审问人票。
顾潜这才知道他们连人票的赎金都没有定,不禁哭笑不得。
一个土匪揪住了第一个人票。
“怎么样啊小兄弟,家里有多少银子?”他把人票提在手上,转着看了看,“看你皮肉挺细嫩的,能值五百两银?”
那人票看着匪徒手里的刀,吓软了腿,说:“爷,我家是做小买卖的,没钱,没钱啊…”
那匪徒笑着给了他一脚,随后两个匪徒把他架过来,转过去,把裤子扒下来,用一根绳子把他两只手绑在头上。
最先的那个匪徒便抄起刀来,对着人票的屁股一通痛打。
那人票一阵阵惨叫,屁股开上了一朵朵花。
土匪们哈哈大笑,刀背抽了他的屁股三十下,他就惨叫了三十声。
拿刀的土匪停手了,问他:“几两银子?”
“五…五百两。”
人票低低说着。
那土匪得了准信儿,看向一旁插着手的飞镖李:“李爷,多少?”
飞镖李说:“让他家出五百两。”
那第一个人票便被推到墙角去瑟瑟发抖了。
剩下的三人,前两人一个反抗了一阵,出了两百两银子。
另一个腿一软,直接下跪,说愿意出一千两银子。
轮到顾潜的时候,那小匪兵跃跃欲试,撸起袖管抄起刀。
飞镖李却说:“我记得你,你值一千两。”
………
郭斧头召集了五个好手,穿上了长袖的道袍,把兵器藏在袖子里。
他们贴上假胡子,带上高帽子,装扮成道士去往芦苇镇。
就这样,芦苇镇城墙下的一个农夫看见了六个道士模样的人,站在那里对着城墙指指点点。
那农夫走过去,郭斧头立刻乍乍乎乎地说:“哎呀,这城墙的位置怎么这样不好,把这城的风水全阻隔了,哎呀,有大问题…”
随行的五个匪徒也连声附和,说着城的风水如何如何不好,说郭斧头是什么江湖上大有来头的风水先生,说要让这城的城主出来谈谈。
那农夫不敢怠慢,招呼了几个人爬上了芦苇镇城墙的梯子,又从城墙后面的梯子爬下去,一溜烟跑到商会。
刘同禧一听,觉得没什么要紧事,独自一人提着长衫跑出城,见了自称道士的郭斧头。
他没有穿那件精致威风的白衣,让郭斧头不由得有些失望。
“您就是这城的城主吧。”
郭斧头压低了声音,学着道士模样作揖道。
不等刘同禧开口,便说:“你姓刘,有兄弟,且手握兵权,还是商贾之人,按理说这样一个人应当是知书达理,怎会在此地修这样一座城墙?”
刘同禧一听,心想这人神了哈,“哎呀,先生有神机妙算之能,不知我这城墙修的哪里不妥?”
郭斧头见他没带旁人,便故弄玄虚地说:“您看,这城镇面向北,灵气自北而来…”
他不说了。
刘同禧侧着身子等他的下文,郭斧头一把把他头抱住,一掌下去把他拍晕。
同时随行的五个人从袖子里掏出刀剑,把刘同禧的一个仆人和两个农民全部砍死。
剩下的一个人慌忙跑去。
郭斧头冲着他喊:“老子是郭斧头,绑了你们镇长刘同禧,想你们镇长活,就等老子帖子来!”
白衣军首领,商会会长刘同禧被绑的消息火一般在芦苇镇传开了。
人们慌了神,白衣军也荒废了操练,终日惶惶不安。
有人预感到郭斧头很快就又要打过来,白衣军没了主心骨,扛不住的,于是纷纷准备卷铺盖跑路。
严森抱着女儿东走西跑,他起初不相信这个消息,多方确认之后才明白刘会长的的确确被人绑了。
他瘫坐在商会门口,失魂落魄地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啼哭,还是秦飞把他架回客栈。
商会里也乱了。
那些为老不尊的老东西本就吊在商会里贪那一笔钱,现在都扔了茶杯,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了。
刘同庆还算冷静,他担任起了白衣军统领,安顿大家的情绪,说一定会把刘会长赎回来,白衣军一定会护大家安全,就算郭斧头再打过来,我们也能与之一战,请大家放心。
可他这一席话起不了多大作用,芦苇镇的人该跑的跑,没地方跑的就缩在屋子里,清点自己所剩无几的财物,仿佛郭斧头明天就要打过来似的。
刘同禧被两个匪徒抬着,到了一个叫做王庄的地方。
郭斧头命人把刘同禧绑在一张椅子上,让五个土匪看着他,等着他醒来。
刘同禧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眼前褪去假胡子和帽子的人竟是郭斧头,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你是郭全?”他问。
左边的一个匪徒上前去给了他一拳,把他的牙齿打下来两颗,说:“郭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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