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老顺的电话,却又无法接通了。
犹豫了不到一分钟,我毅然决然的就翻过夜郎谷边的围墙,这是我第三次进入夜郎谷。
第一次,进去不到半公里,我就遇到了半死不活的黄半仙,我顺手救了老道士一命;第二次进去,深入了两公里,遇到了一根“骨头”,骨头变成了“蚩尤神杖”,我顺手把它带出了夜郎谷。
我倒要看看,我第三次进入夜郎谷,将会碰到怎样的古怪?
只希望老顺平安无事才好。
我从怀里掏出蚩尤杖,抽出鞘来紧握在手里,沿着前几天才走过的“路”,径直深入夜郎谷。果然,脚下的荆棘和身边的灌木纷纷避让开了。“路”倒是走得很顺。很快就走进了两公里,来到了我捡到蚩尤杖的地方。
我站在“石阶”上望向眼前的山谷,浓浓云雾缭绕,能见度还是很低。雾气最稀薄的地方,最远也只能依稀看见百十米距离。
真搞不懂这些雾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突然灵巧大开:对了,肯定是出气洞里冒出来的。夜郎谷边上的出气洞,不就是终年都冒着浓浓白雾嘛。
我该不该继续往下面的山谷里走呢?要说往山顶上去,一是荆棘密布,蚩尤杖不一定好开辟山路不说,那陡峭的岩壁也是很难攀爬的。但是继续往山谷里走,说不定会真的碰上什么古怪。
最近很邪门,怪事接踵而来,还是谨慎一些好。
就在这个时候,隐约传来飘渺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我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当年黄半仙就是这样呼救的,气息微弱,断断续续。
听声音应该是老顺的,半小时前他不是在电话里喊救命吗。
我扯开嗓子大喊起来:“老顺,是不是你啊老顺?你在哪里?”
十秒钟过后,果然传来了老顺的声音:“莽子,我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我转着身子,搞不清来顺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山谷又陷入死寂。
我再次扯开嗓子大喊:“老顺,你快说话啊,你说话我才知道你在哪里。”一边大喊着,一边在附近转悠着寻找。
老顺是我的发小,感情非常深厚。后来我当了记者,大我一岁的老顺就当了所谓的道士,民间的,不专业。其实小时候和我感情深厚的人很多,但是后来都慢慢的变了。我们老家的人脾气都非常怪,我当了记者之后,村民们反而不怎么理睬我了,就连小时候一起放牛长大的伙伴,现在看见我回到老家,远远的能避就避,避不开也是埋头走自己的路。我不主动散烟给人,就不会有人和我打招呼。村民们秉承的理念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人们都怕落下一个“巴结记者”的名声。也不知道现在闵家寨的人怎么就会变成这样:越是自卑,就越是装得很有骨气,用一种虚假的骄傲掩饰着卑微的灵魂。
但是老顺不一样,每年至少有两次会主动打我电话,问我回不回家,一次是过年期间;一次是清明节。只要我说回家,他就叫婆娘准备好“八盘四碗”丰富的菜肴等着。
更让我感激的是,老家只有母亲一个人,要换个灯泡和水龙头等等,都得靠老顺帮忙。房顶的瓦片掉了漏雨,也是老顺爬上房顶弄好的。
想起来还是有点寒心,我的老祖公、还有我的大伯,当初对村民们多好?几乎家家户户的祖上,都受过他们的恩惠。远的暂且不说,就在十年或者八年前,我的父亲给人看病,除了收点药钱之外,打针、针灸等等,全是义务帮忙。至于草药,父亲大多是白送。闵家寨三百口人,至少也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找过父亲看病。
现在,为什么一个个都冷漠无情了。
转念一想:难道是我变了吗?
的确也是,我一年难得回家几次,寨子里谁家有个什么事情,我都是帮不上忙的。人们不理睬我,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老顺不一样,他和我像亲兄弟一般。
我现在必须找到老顺,还必须亲自把他救出夜郎谷。
于是又扯开嗓子大喊。
找了半个小时,把周边三百米范围内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老顺。当然也没碰上什么古怪。
“唉……”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顺势坐在一个老树下休息。
抬头望天,却看不见天,这鬼谷的雾气实在诡异,居然能遮天蔽日。
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抬起握着蚩尤杖的手挠了一下,什么东西也没有。
侧头看去,发现身边一米之外有很多藤条,居然像跳舞一样,昂着枝头舞动,就像细长的蛇。
我用蚩尤杖挥打过去,那些藤条就迅速避开,那枝头仿佛长了眼睛似的。
再看另一边,同样有很多会“跳舞”的藤条。这就奇怪了:这些藤条大拇指那么粗细,本来都是依附在其它树干上或者岩壁上的,现在怎么会蛇一样的昂着头向我靠拢,却又不敢接近?
突然,头顶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响声,紧接着就有一个气息悠悠的声音响起:“莽子……”
我惊魂未定,使劲扬起脖子一看:天啦!是老顺。
老顺被网兜一样的藤条捆绑着,正挂在两米多高的树上。
我起身退出几步,勉强能看见老顺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再仔细一看,有一根藤条真好勒住他的脖子。
不好!
我把蚩尤杖插进背上的裤带上,然后双手抱着树干,噌噌噌几下就爬了上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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