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古继君身下的昆鱼,自然不可能与传说中的鲲鹏相并论,但是在巫江众多异兽水怪里面,却也不算小的。
这条昆鱼不知道在巫江底下生长了多少年,真正论起来绝不弱于当初的黑玄蛇,只可惜它运气不好撞上古继君,所以就只能成为代步工具。
先天强者能够做到踏水无痕,留影无声,但是真正用先天真气在江面上赶路,哪怕是宗师强者也未必吃得消。
古继君乘坐的楼船被曲玲珑操控黑玄蛇毁掉了,他想要渡过茫茫巫江几乎是不可能,所以见到这条昆鱼的第一眼,古继君就知道自己必须要抓住它。
水下激烈斗争近三个时辰,古继君才将这家伙抓到水面,能在古继君与剑书生交战余波下安然无恙,也足以说明昆鱼的强大生命力。
此时,古继君立在昆鱼头上,就像是传说中的海外仙人一样,戏师连绳站在他身后,一幅忠心护卫的样子,只是比较之前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神色。
古继君一剑枭首,花婆婆脑袋掉落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就像是深深印刻在他眼睛里,哪怕他是久经江湖的老人,对于古继君的辣手无情,还是不免生起几分畏惧之心。
再怎么说,花婆婆也是先天境的高手,就是他想要战而胜之,也在需要耗费一番功夫,哪里能像古继君如此简单。
而且当时,花婆婆已经有了求饶之心,或许出于其他的原因并没有立即说出来,但是神情语气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他都看的出来,古继君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想了想,当日分离时古继君明显还不是这样的,之前他虽然少言寡语,但也没有现在这样冷戾无情,没有丝毫征兆,一剑就斩了花婆婆首级,根本就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
戏师连绳不知道古继君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想来应该与他实力突飞猛进有莫大关系;
当日在怒鲸帮大战鱼无服,古继君虽然说得上惊艳四座,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强,要是当日他有如此实力,根本就不用顾忌鱼无服,直接就可以强行闯关离开千子湖,鱼无服也不见得能拦住他。
戏师连绳心底一叹,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
……
古继君背对着戏师连绳,像是在看巫江上的风景,他的眼神无比平静,丝毫没有刚才辣手杀人的冷漠,如今的他看起来,才更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
长长呼出一口气,古继君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宁,像是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落了下去,戏师连绳不知道他变的冷漠的原因,但是他自己却无比清楚。
武道先天有一个坎,心魔劫!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心魔劫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或许只是一件很细微的鸡毛小事,或许也可能是杀妻灭门的滔天怨恨。
总之,只要能够影响到情绪的事情,都有可能成为心魔劫的一颗种子,无声无息的扎根在心里最深处,只等待一个悄然的时机爆发出来,然后结出最邪恶的果实。
心魔劫之下,有的武者真气岔走冲断经脉,有的武者心性大变沉沦孽海,还有的武者战而胜之大道光明。
不同的人,会产生各种不同的心魔劫,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在于本心的选择,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关键只是一个选择。
离开燕京城后,古继君遇到了太多的事情,而且大都是负面的,各种压抑以及烦躁得不到宣泄,以至于他前世心底的阴暗被全部勾引了出来。
而在他突破先天境时,这股阴暗力量更是积聚到了顶峰,他需要将尽快这股阴暗情绪宣泄出去,否则迟早要影响到他的神志,最终酿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原本古继君是打算慢慢修心养性的,毕竟他才刚刚突破先天,心魔劫不可能来的那么快,可是就在戏师连绳杀死剑书生那一刻,古继君发现自己的心魔劫降临了,来的毫无征兆,他也没有丝毫的准备。
危急时刻,古继君果断慧剑斩情,他要斩断自己的所有情绪,只余留下最原本的理智,只有这样,他才有把握能渡过突来的心魔劫,有把握不被魔念奴役了心智。
所以他斩向花婆婆的那一剑只是形,真正的神却是斩向自己的本心里,那一剑不光是斩掉花婆婆的人头,同时也斩断了他的羁绊。
慧剑断情,古来不知多少人走上这条道,就像是乘船渡苦海一样,有的人到了彼岸,有的人半路沉沦,终归不过一“心”字。
迎着江面的风,古继君缓缓闭上眼睛,破境先天,慧剑斩魔,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虽然失去了一些常人极易生出的情绪波动,但何尝不是令他变的更加完美。
花婆婆死了,有点可惜,古继君并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与安然渡过心魔劫相比,花婆婆知道的那点东西根本微不足道。
从火童子嘴里,古继君得到的消息并不多,火童子虽然进了天音坊,但是却连自己为谁效命都不清楚,所有的事情都要经过花婆婆的传达,所以三人里面是以花婆婆地位最高。
而且,之前花婆婆的语气里,古继君已经察觉到天音坊应该与燕子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许是某一个人,或许根本就是整个天音坊。
既然知道天音坊可能与燕子楼有紧密联系,那事情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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