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将已经接受到的信息立时消化的燕王管不了其他,抱着魏和棠的尸身落在了和那个红衣女人相遇的屠妖血阵上。
想要在此将应天王敖武旭的女儿一并带走,如果这个女孩儿要是也死在这里,爱女儿入骨的敖武旭铁定能立马赶来奉仑掀翻奉仑节度使奉阑明的节度使府。
屠妖阵还是那般漆黑冰凉,不久前走时是五个人,现在却只有两个活人一具尸体,一个失踪,一个死无全尸。
终于冷静下来的燕王拉起敖姑娘的手,什么都没有说拉着就走。
活泼好动得让父亲应天王头痛不已的敖姑娘双眼神色全无,及其平静的对燕王说,
“和叔叔,让我抱抱他,好吗?”
又担心阿姆图自爆也没有被伤害分毫的鬼影追上来,又着实不忍心看这姑娘如此模样。
生怕这姑娘不分场合再次跟魏和棠的尸体诉衷肠的燕王长叹一声,把魏和棠的尸体递了过去。
敖姑娘点了点头,竟是一句话不说,抱着魏和棠就往昆仑第九峰跑。
燕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正要举手将敖姑娘打晕,好一并带走,却发现并没有离自己有几步远的敖姑娘正空着手回头看自己,哆哆嗦嗦道:
“麟……麟王呢?”
心中苦郁交织的燕王咬牙拉住敖姑娘的手,猛一弹身就抱起敖姑娘升空,想要从这方大阵内出去,飞出昆仑山再说其他。
“嘭!”
燕王的魄能护盾还未飞出大阵,大阵上突然再次腾起的赤红光芒竟是再一次凝结成界壁,将两人困在阵内。
阵痕上越来越湿润的粘稠液体渐渐将阵纹中的沟壑填满,赤红色的光映着燕王刚毅的脸显得越来越沉郁。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来奉仑,父亲就不会派人过来……”
“麟王就不会被人袭击,阿姆图也不会知道麟王的虚实,说不定麟王早就到达第九峰根本不会来这屠妖阵……”
敖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说不定,那个长得跟水苏一模一样的女人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她肯定也不会死,麟王也不会不顾自己的伤势强行上第九峰……”
“他也不会……呜哇啊!”
“都怪我,何叔叔都怪我,都怪我……”
脚下的的血痕已经填满,望着界壁的燕王也不认识的图文被勾勒完全。
同样有一个女儿的燕王,揉了揉敖姑娘的头,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麟王说过,他不喜欢看到你哭……”
早已没有泪水的敖姑娘一愣,慢慢转头想再一次看背后魏和棠尸体消失的地方,似乎那里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一刹那,敖姑娘大眼睛显得更大,不可思议的神采让她的眼神重新奕奕。
“…叔叔……”敖姑娘的声音很抖,“你看看,那……那是麟王吗?”
老好人燕王没有回头再次叹气道,
“……嗯,是他,他肯定想亲自跟你说一声道别,或者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哭了,不好看……”
知道燕王是好心的敖姑娘猛地拉了一把燕王,连连跺脚极认真指着屠妖大阵中央!
“……你看那儿!”
不看还好,这一看,燕王表情比刚才亲眼见到鬼还要难以置信。一双眼睛瞪得比敖姑娘的还要大!眼角直跳!不等敖姑娘再说话,燕王捂着肚子,从心口力魄魄轮中拔出自己的本心战器,全神戒备却持刀单膝跪地道:
“晚辈应天战区何兰华,无意打扰将军与……与夫人静眠,辞世万年余,若将军有所恋怀,兰华斗胆请将军明示,兰华定当尽力……”
“何叔叔,那是麟王啊!哪里来的将军,你快帮我把他拉起来啊……”
燕王双目赤红看着面前一幕,心里对家族内部的传说第一次有了坚定不移的信服,对那位从来没有在正史中出现过的先祖发自内心的崇敬在此刻尽数化作这应天最霸者此时此刻滚烫的泪,掷地有声的拜首之礼。
敖姑娘见不拜天地只拜父母拜祖先的何兰华如此模样,突然想起曾经自己身为应天王的父亲说过一件关于燕王家史的轶闻。
万年前的公元二零一二年,中都发现一墓葬,通过墓志铭判断,该墓葬是一位英年早逝的帝王墓,该墓随葬物品之巨,难以数记。
墓葬发掘时,漫天血红,从未有过火烧云的中都自那以后,每隔一年必定残红漫天,壮阔景象盛极一时,当发掘者打开犹如大宫般的主棺室时发现此墓竟是一合葬墓。
发掘队伍当天就请当时的高人相助,问此墓当不当开。
年逾耄耋的高人一见此墓,发现棺椁已然被人撬开了一角落,立时老泪纵横,当即跪地,朝棺椁跪拜磕头不止。
痛呼:“小辈不肖。”
众人搞不清状况,只见得那合葬的主棺大椁在眨眼间消失在原地,再也无法找见。
后来,该墓中价值令人咋舌陪葬品被发掘后震惊了当时的政府,当即下令对外保密,并派遣专人调查后,将私自打开棺椁一角的工作人员纠了出来,在高人的见证下,当局让其开口说出他见到了什么。
那人说,一个少年侧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他手里搂着一件红色的华贵衣服,和一张纸。
敖姑娘咬着拳头看了看犹自伤心的燕王,自顾自走向前,看着从阵眼处收纳了全阵阵痕被打开的棺椁。
那人浑身金甲身后一杆大槊犹自闪亮,他面容俊朗不似男子,剑眉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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