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探着头朝里看,一眼看到满院子的黄金,婢女惊得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
手脚冰凉,打着哆嗦深吸几口气,婢女转头一阵风跑开。
京兆尹夫人的屋里。
狼毫湖笔刚刚落停,夫人拿起写满字的宣纸,正轻轻吹着。
婢女一头冲进来,反手将门咣当合上,“夫人,四殿下在老爷院子里,挖出了一院子的金子。”
京兆尹夫人听着,心跳砰砰加速,“一院子?怎么会那么多?从哪来的?”
婢女摇头。
“奴婢没敢靠近,大皇子殿下和刑部尚书大人也来了,奴婢瞧着他们走近,就赶紧跑开了。”
京兆尹夫人微微颔首,沉默须臾,道:“大少爷和三小姐可是送走了?”
婢女点头,“已经送去白纸坊桥了,大少爷惦记夫人,说让夫人您也尽早过去。”
“快了,你去收拾我的东西吧,那几个姨娘的院子,可都锁好了?这个时候莫让她们出来添乱。”
“夫人放心,都锁好了,几位少爷和小姐,也都去了相应的姨娘院子里。”
京兆尹夫人便挥手,“你去收拾吧,收拾好了,你带着东西从后门走,直接去白纸坊桥,我等这里结束了,自己过去。”
婢女有些不安心,“奴婢还是等您一起吧。”
夫人冷脸道:“糊涂,等着我,东西怎么运过去,趁着现在无人发现,赶紧走,我到时候独身一人,怎么都好脱身,快点。”
眼见夫人主意已定,婢女只得遵命,“那夫人您路上小心。”
“知道了,你去吧。”
语落,夫人不在看婢女,专心低头吹着手里宣纸上的墨迹。
那是一封休书。
京兆尹的字迹,她模仿的惟妙惟肖。
从嫁给京兆尹那天起,她就每天刻苦练习模仿京兆尹的字。
就为着哪一天京兆尹若是犯案了,她能带着孩子们全身而退。
她可不想给那个男人陪葬。
更不想让她的孩子被那个蠢货连累。
男人三妻四妾,她只有她的孩子。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嫁给京兆尹,她没得选,现在,她只想好好活着。
墨迹吹干,京兆尹夫人将其折叠放入衣袖小心收好,抬脚走出屋子,朝着京兆尹所在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
宋瑾手里提着铁锹,倚着一棵大树站着。
大皇子一进院子就看见院里满院的黄金,蹙了蹙眉头,朝宋瑾走去。
宋瑾见大皇子走来,吓得一个哆嗦立刻向后退了两步。
这个变态怎么又来了。
对了,姜侧妃是大皇子安插到沈樾府邸的,京兆尹遇难,大皇子肯定来捞人。
不等大皇子开口,宋瑾就道:“皇兄,这么些黄金摆在这里,不是想捞就捞的动的!别救人不成反被拖下水。”
大皇子脚下步子一顿,嘴角噙着笑,“那要看捞谁,若是捞四弟,本王怎么都要试一试的。”
宋瑾颤了颤嘴皮,没再看大皇子,只朝迎面走来的刑部尚书道:“父皇要本王查京兆尹贪墨的问题,不成想,本王在他这院子里发现了这些,想着安国公府那边同样有金子,本王不敢擅作主张,便请了大人过来。”
刑部尚书对四皇子一向是恭敬的。
客客气气行了个礼,转脸去看那些被挖出的金子。
有的金子上,带着泥土,泥土的颜色明显与京兆尹这院子里的泥土颜色不同。
褐色略略偏红的色泽,与安国公府那些沾着泥土的金子是一样的。
很明显,京兆尹府邸的这些金子,与安国公府的,出自一处。
神色微凝,刑部尚书转头看京兆尹,“这些,是从何处得来?”
京兆尹拖着受伤的身体,朝大皇子的方向靠拢了靠拢,既像是在和大皇子说,又像是回答刑部尚书。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院子里有黄金的。”
大皇子不动声色,只无声的立在那里,眼睛盯着院里的黄金,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刑部尚书扫了一眼大皇子和四皇子,“你不知道?”
京兆尹都快哭了,“我是当真不知道。”
眼见大皇子一眼不发,京兆尹按耐不住,朝大皇子道:“殿下,臣当真不知。”
大皇子抬手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的摇了摇,“知与不知的,本王只是过来瞧瞧,不参与断案,有四皇子与刑部尚书在这里,有关案情,你一切与他们说。”
顿了一下,大皇子想起话本子里的一句话,又补充道:“不过你也可以沉默不言,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供证。”
大皇子其实只想看热闹,但他这句话落在京兆尹耳中,那就是一句点播了。
大皇子让他少说话。
得到这个指示,京兆尹顿时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吸了口气,转头目光坦诚的望向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
看了看京兆尹又看了看大皇子,最终目光落向四皇子,“殿下是如何发现这里的黄金的?”
早就料到要回答这种问题,宋瑾张口就道:“姜大人有一条足金足分量的金腰带,按照姜大人的俸禄,是绝对不可能买得起那样的腰带的,姜大人又否认贪污,本王就想,若当真不是贪污,那就是姜大人如同安国公一般,院子里藏了金子,兴许是用自己的金子打造的金腰带,一挖,就挖出来了。”
宋瑾说的轻描淡写,刑部尚书凝了她一瞬,目光又落向那一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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