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心中倒是有好计谋,但他与这胡不归却不熟,而且还能感受到此人身上隐隐的敌意,因此并没有接腔,只道:“宋江不过是羁旅之人,纯属路过,本不该多嘴,哪有什么好计策?”
却偷偷跟着孔明孔亮出门道:“你们两个且小心着点,咱们在山头儿也看过,敌军城池周围坚壁清野,南门树木已被砍伐一空,大约有二三百步都没有遮挡。你们若要出其不意,一定要不计伤亡冲锋,那些乡兵站在墙头射箭有胆子,却不敢短兵相接。”
宋江在郓城县也曾多次见过乡兵操练,自然知道这些乡兵是什么货色,只是匪徒也不是什么好鸟,虽然有一些是被裹挟上山的,但大多都是好吃懒做又想不劳而获的乡村闲汉。因此若是短兵相接,其实宋江并不看好青州匪。
不过,南门附近有段城墙在政和元年时被黄河泛滥时冲垮。那年雨水大,黄河从二黄河夺流入海,现在阳谷县的南城根还泛着白色盐碱,便是那次洪水的残留。
孔明道:“师父,那燕顺与郑天寿岂会听我俩的?他俩报仇心切,只会听你分说。”
宋江大名在京东两路是响当当的名号,燕顺和郑天寿对他也颇为客气,这几日一直在劝宋江入伙,不过宋江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到穷途末路,因此也未曾答应他俩,即使如此,这俩货这几日也是以礼相待,给足宋江面子。【零↑九△小↓說△網】
宋江又赶上燕顺、郑天寿,将自己带着两个徒弟在山上的所见的防御形势告知一番,又提醒二人一定要如胡不归所说那样攻打南门上那段断墙。
燕顺、郑天寿二人是知道那段墙的,前夜两人随着梁山泊人马闯阳谷县衙,梁山想去大牢里解救几个义士入伙,他们则是去救王矮虎,最后一同从那个地方逃走,还看到有人蒙面在那附近趁火打劫。宋江怕的是这些人不听指挥,反倒去攻打路更好走的南城关。
“现在就是赌敌军有没有乱。”面对四个把脑浆都练成肌肉的家伙,宋江只好耐心解释道:“城里起那么大火,今天又是这种大晴天,任谁都知道趁此时攻打县城最好。正如我对胡寨主所讲,对方若能想到,那么我军全军压上,以千钧之力对他们那几十狐疑之众;对方若想不到,你们这不到一百五十人倒是有可能成功,就是怕有损伤。”
“呃,可是我们已经领命了,总不能回去对胡寨主说不打了吧?”郑天寿道。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便是信义,若是成为一个无信之人,只怕以后名字便臭了。
“两位头领可曾听过张翼德当阳桥喝断流水?”
三国的故事戏文里都看过,匪徒们从小的偶像就是那些三国里杀人如割草的武将,不然也不会走上犯罪道路,听到此处,四人倒是都知道。
“你们便学那张翼德,把勇悍者组织成尖兵冲击豁口,胆怯瘦弱者在百步外的树林里拖着树枝跑动,让敌军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另外还要安排人手发放火信儿,一旦冲破豁口,便放火信,我与李头领此时劝胡寨主发兵,此时已经胜券在握,想来他不会不答应。”
计策虽然简单,但四个家伙确实也没想到居然还能这么玩儿,当下高高兴兴拿着兵器下山去了。
唯一不高兴的便是二黄河水匪剩下来的原四当家王老鳖,他说是头领,其实却只是一个记账的,据说以前在城里当铺做过朝奉,只是后来被主家发现手脚不干净才清退。
在水上当水匪并不需要什么太强的战斗力,只要水性好,会摇橹操舵,就能拦截货船,然后等年轻人们劫掠完之后便可以优哉游哉的数钱记账,能去当水匪的没有几个识数的,因此以前他不但没有性命之忧,有时还能中饱私囊。
不过到树林里分兵的时候,燕顺还是让他随军厮杀,而不是在后面摇旗呐喊。其实主要是四位头领谁也不熟悉这八十多个水匪,只能由王老鳖带着。
“大王,小老儿今年已经六十三了,就别让我上了……”王老鳖本来还想继续说点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儿孙满堂什么的话,结果一看燕顺已经不耐烦的抽刀子,只好把剩下的话咽进去,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分配有问题,自己这些新加入的水匪不管老弱病残都被选做尖兵冲锋,而孔明孔亮的庄客负责放火信儿联络。
这个倒没有什么问题,孔明孔亮严格来说也算是白虎山之人,因此由他们来进行联络也是应有之义,这样也避免其他山寨之人掌握白虎山的信号,毕竟现在三山只是初步整合,最后到底能不能捏合在一起还难说呢。
“娘的!凭什么我们就得冲前面?”一个半大的水匪见情况不对,悲愤道。
“凭什么?就凭老子这把刀!”
燕顺也不和他啰嗦,手起刀落,这后生肚子上便被燕顺那粗粝的朴刀砍开一道口子,燕顺扯住他肠子使劲一拽:“只管往前冲!谁敢后退,老子只管杀!”
四位头领站在后面各自擎着一把朴刀,担任起临时督战队来,虽然手段酷烈,但效果很好。水匪们互相看一眼,王老鳖叹口气道:“唉,谁让当初咱们的敖寨主打不过他们?不过四位头领,这次劫掠所得,我们水寨这些老人要抽两成!”
燕顺挺着刀怒道:“看来是老子不狠,你这老货还敢讨价还价!”
王老鳖笑道:“卖命卖命,咱们这些人当初走这条路就是想让一条贱命卖给好价钱,大王若是连命都让咱们折本,我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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