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镇距此地有二百多里路程,楚狼伤势重,一路急驰伤情势必加重。
再说楚狼得尽快找大夫医治内伤,如果拖延了就麻烦了。
风中忆对楚狼道:“你得尽快找大夫医治,不易长途跋涉。郑巧儿的事就交给我们吧,无须你操心了。”
宇文乐三人也让楚狼静心休养。
有风中忆,楚狼也放心。
楚狼嘱咐三兄弟凡事要听风中忆的话。
胡八道的伤也需要医治,所以胡八道也留下来。
施翘会照顾人,李思就命施翘带两人留下照顾楚狼。
此刻,天色已近黄昏。
其余人在风中忆带领下前往棺材镇。
……
棺材镇是一个四百多人的镇子。
镇子四周是郁郁葱葱楠木林包围。
林外,则是一片丘陵地带,充满荒凉沉静。
小镇为何会取这么个不吉利的晦气名儿,是有来历的。
数十年前,有个叫东郭旺的人路经此地发现了这片楠木林。楠木可是制作棺材和家具的上好木料。
东郭旺看到了商机,这茂密楠木林子,那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东郭旺雇了批木匠,举家迁到楠木林中。东郭旺在林中央开辟空地建了房子,开始做棺材家具,做好后运出贩卖。
经过数十年经营和扩建,东郭家生意越做越大,楠木林中也逐渐形成了一个镇子。
最初镇子叫东郭镇,由于这里制作的棺材品质一流,具说埋在地下两百年不腐,所以小镇因棺材而远近闻名。
久而久之,人们便称这镇子为棺材镇。
棺材镇名号也取代了东郭镇。
尽管镇子改名了,但是这里依旧是东郭家族控制。
棺材镇白日敲击钉的铛铛声和锯木声响个不停,有时候若赶工急,整个镇子夜里也一片灯火,工人们热火朝天做工。
棺材镇最大的特点,就是棺材多。
成品和半成品的棺材随处可见,也算是镇子一道独特的“风景”吧。
夜晚,嘈杂的棺材镇终于清静下来。
子夜时分,镇西边一家酒肆还未打烊。
酒肆内还有一个客人。
这客人五十来岁模样,一副匠人装扮,身上还带着木屑,看样子是个木匠。
木匠独自喝着酒,不时朝门口看一眼。
柜台上趴着掌柜,昏昏欲睡。
本来掌柜准备打烊,但是对这个木匠很照顾,由着他自酎自饮。
又过了一炷香功夫,酒肆门被推开,一个男子走进酒肆。
男子身穿一件宽大的黑袍,黑袍无风而动。
男子看上去二十四五岁模样,面孔坚硬而冰冷,如同一块顽石,亦如一块生铁。他面色阴白,酒肆昏黄的灯光下,更是给人一种阴惨惨的感觉。
青年眉中心一有块形状如闪电的印迹,目光如鹰隼一般尖厉。
青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气质。
就如一件可怕兵器,在你面前晃动。
木匠抬起头,看了眼青年,便被青年气势所慑赶紧垂下头再不敢正视。
青年走到木匠桌旁,坐在木匠对面。
青年开口道:“这么晚了,都各回各家了,你还在这里独自喝酒?”
木匠道:“最近家里出了些事,心中苦闷,所以找个清静地方喝酒解忧。”
青年笑了,阴笑。
这样的笑更是让木匠心里忐忑。
青年道:“‘心情苦闷,饮酒解忧’,一个木匠竟然谈吐不凡,还有你这一双手虽然脏了些,但是没有老茧,你不是木匠吧?”
木匠道:“小的确木匠。你不信可问掌柜。”
那个伏在柜台上昏昏欲睡的掌柜此刻也清醒了,他忙对青年道:“他就是镇上的木匠,常来我这里喝酒。”
木匠对青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青年那双鹰隼般的目光盯着木匠道:“你屁股敢离凳子,你立刻就会变成死人!”
木匠听了这话不敢动了,他一脸不安道:“公子,这又是从何说起,你我素不相识也无怨无仇……”
青年将桌上酒壶拿到面前,他嘴朝壶嘴吸了一下,一股酒水从壶嘴而出飞入青年口中。
青年将酒咽下,他看着木匠道:“不要再装了。你是紫面天星郑蒙的心腹,人称轻云扇俞青。几年前我们见过面的。你是故意不认我这老‘朋友’。”
这木匠正是俞青。
俞青自然认得眼前这个可怕的青年。
四年前他见过青年。
四年前青年在江湖中便很有名气了,而且名气是一年比一年大,武功也越来越可怕,青年的名气和武功总是不停上升,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现在青年更是名动江湖。
眼前青年就是九重天的新贵——银甲修罗刀!
修罗刀的银甲仍穿在身上,只是他的刀和甲隐藏在宽大黑袍中。
现在江湖中有两句话形容修罗刀:银甲御百兵,修罗刀常红。
修罗刀常红,形容刀总是沾着鲜红的血。
被修罗刀勘破,俞青仍强作镇定不肯承认自己身份。
但是他的屁股也不敢轻易离开凳子。
俞青诚惶诚恐故作结巴道:“我……真不知公子说什么,我真是一个木匠……”
修罗刀道:“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条,把郑家父女藏身处说出来,我饶你一命。第二条,我知道你在等人。虽然我不知你在等谁,但是我可以陪你一起等。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你等的人,都得死。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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