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卿回头看时,见个花旦演员气喘吁吁跑过来,跪在她面前为小生演员求情:“女侠姐姐!饶了他吧,他也是身不由已呀!”
陈淑卿抬脚放开小声演员,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替他讲情?”
女戏子道:“我叫公孙九娘,他叫温如玉,是我的未婚夫、姐姐饶了他,我情愿拜姐姐为师,为您牵马随镫,服侍姐姐一辈子!”
陈淑卿笑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妹子妹夫都起来吧!”
“谢姐姐!”两人深深一躬。
戏班老板见演员们都倒向唱曲人一边,很怕戏班散伙,自己成了光杆司令。忙向蒲松龄深鞠一躬道:“先生高抬贵手,我们情愿把地盘让给你们。”
蒲松龄哈哈一笑:“老板多虑了,我们是来赶山会的,不是来跟您争地盘的,观众说啦,你们刚才演的‘洪母祭子’是为汉奸开脱,龚永寿早年是镇压农民起义的急先锋,这里是义军地盘,你们演此戏本来就不合适宜!况且,他兵败被俘,变节降清,转过身来屠杀国人,是个地地道道的汉奸刽子手!而戏中却是把他吹捧成为国捐躯的民族英雄!被你们欺骗的人们一旦觉醒过来,只怕连戏台也给拆了!”
老板无可奈何地说:“我们以前唱戏,根本不考虑观众的想法,所以看的越来越少,我也不是不想演好戏,可眼下没有好戏本呀!”
蒲松龄说:“我这里有刚编的几个剧本,你们拿去排演一下看看效果如何?”说罢,打开书箱,取出剧本给了老板,老板见是《墙头记》、《姊妹易嫁》。连说:“好戏!好戏!”千恩万谢,回去排练去了。
陈淑卿对蒲松龄把剧本送给戏班老板很不理解:“我正要找几个人排练《墙头记》呢,蒲兄怎么把剧本给了他们?”
蒲松龄淡然一笑,幽默地说:“我们来的目的不是唱《墙头记》,而是要《斩马谡》,刚才文慧二舅告诉我:“刚才有个外来人他在他馆子里吃饭,模样很像马守仁。他在家时曾在清河码头干过搬运夫,马守仁任漕粮经承时常去那里办事,所以认识他。虽然几年不见面,但他相貌设大变化。我问他:你不在淄川坐大堂,来青州于什么?他说:你认错人啦,坐大堂的是县令马守仁,我叫王寸人,要去莱阳办事,路过这里。听说山上庙会很热闹,顺便上来瞧瞧。我一听就忍不住笑了,他长的黒矮瘦小,倒与名字相符。可为何偏偏起个可笑的名字呢?”
蒲松龄说:“王寸人正是马守仁三字的缩写。”
二舅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就没领会过来呢?他说要去投义军。听人说,义军大王前几天刚来青州,这会一定在山上看戏。我随后跟上山来找,又听人说回了大本营。他问我义军大本营在哪里?我说在昆嵛山。他立刻起身走了。当时,我不知道你们是来捉拿他的,知道的话,就让伙计们当场把他抓起来!他吃完饭就走了,眼下也许还在山上,你们到处找找,如果设有,就是下山奔莱阳去了。快点追赶或许还来的及!”
三人经辻一番商量,决定分头去找:蒲松龄和二舅结伴,陈该卿独当一面。蒲松龄怕她管闲事误事,叫文慧姐跟去随时提醒个醒。
陈淑卿带着文慧往西找,正走间,听见有人打架吵闹声,过去看时,牛纪正被两个地痞流氓欺负!鼓架也被摔坏。心头火起,一拳一脚把两个流氓打倒在地。喝问:“你们为啥欺负牛先生?”
一个流氓说:“西边那个说书的也说《岳飞传》,两人说同一故事,不同的是,这位先生每场开头都要讲上一段《聊斋故事》,把那些美貌多情的狐仙鬼女说的活灵活现,人们的特别喜欢听,所以,来这边听的人越来越多!西边说书人受到冷落,怀恨在心!却不敢出面上于涉,花钱顾我们把这位先生撵走!”
陈淑卿说:“原来你们是受人唆使。…那个说书人给了你们多少钱?”
“每人十纹。”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十纹钱买的你们于这种缺德事!命令一个流氓:“你去把那个缺德说书人叫来!”
流氓如同得了敕令,立刻去叫那个说书人。说书人见势不好,转身便跑,可是人多拥挤,没跑多远就被流氓抓住,推推搡搡来见陈淑卿。
说书人一看是痛打戏班老板的女子,吓得跪下叩头求饶。
陈淑卿道:“我不打你,只要你赔偿牛先生鼓架费。养伤费。误工费,共白银三两。”
说书人吓了一跳,为难地说:“能不能再少些?”
陈淑卿说:“我不跟你讨价还价,他有个兄弟叫牛纲,就是前几天头顶门板,第一个登冲上云门山,缴获清兵红衣大炮的那个壮士,你去跟他商量吧!”
说书人吓得吐了吐舌头,乖乖的掏出三两银子给了牛纪,并把自己的鼓架留给了他。
牛纪千恩万谢:“听说姑娘在那边唱俚曲挺走红的,怎么到这里来了?”
陈淑卿说:“我们原是分头找马贼的,一听这里边打架就过来了。”
牛纪说:“我不说评书了,帮你们找马守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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