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是我失礼,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谢明辉皱眉。
难民中有人道:“这位是神算,他算的可灵了,我们跟着他才避开难走的路,走了安全的路。”
谢明辉心头一动,他虽没有想到什么,却本能的愿意算上一算。
房间里没有别人,神算道:“请问侯爷,家中再无别的子嗣吧?”
“你什么意思!”
神算道:“我观侯爷的命格,有福有贵,却不如令郎的命格,令郎的命格有八个字形容。”
“说。”
“家有贵子,难有手足。”
谢明辉重赏他,本想留他在西疆,为谢家所用,神算说自己孑然一身云游四方,这次出现在这里,是帮着难民们指路,难民们在西疆有衣有食,他还要帮别的难民。
谢明辉没有强留他。
八个字让他震撼,子嗣尚且不能强留,何况神算呢?
他更加的疼爱谢龙,安置完难民,父子回到侯府,当晚,谢明辉独自来到祖先灵位之前。
“不是我还守着爵位,论打仗,兄弟们中没有人比我好,还有就是龙儿不是谢家的子孙,我不能让他受辱,也不能让谢家受辱,等他长大,如果他要登基,我就帮他打这天下,到时候龙儿认祖归宗,我把爵位还给长房大哥,我和心缘找个幽静的地方度日也就是了。”
时光荏苒,谢龙妻子产子,谢明辉让谢龙来到书房,取出龙头簪给他看:“你大了,这秘密可以告诉你了,你不是为父的孩子,你是龙子龙孙。”
谢龙手捧龙头簪掷地有声:“我母因我受辱,我父因我受辱,父亲,我不当龙子龙孙,我就是您的儿子。”
他眸中闪过狠色:“登基么我不稀罕,不过我要为父母报这凌辱之仇!”
“为父助你!”
父子天天在家里酝酿起兵,直到京里传来消息,皇帝驾崩,和谢龙之子同一天,一个出生一个西去。
谢明辉顿失方向,他的仇人死了。
谢龙反倒觉得安慰:“父亲,安居乐业是人生难求,京里如今这位跟咱们没仇,咱们放过他吧。”
神算再次出现:“我听说命格高的那位得子,我特来看看。”
看过,他赞叹不已:“令孙,比令郎的命格还要高,而且自带煞气,这煞气不妨父母不妨亲戚,并且煞中带贵,无人能敌,他只克一个人,如果我没有算错,府上的仇人没了。”
谢明辉扬眉吐气,我孙子克死他的,他更加不敢留神算,这位已修炼的不是凡间人物,天生应该在四方。
送走神算,谢明辉再无复仇之想,他只屯积粮草和兵马,孙子命格更高,为孙子做好登基的准备。
登基与否,成为父子间亲密的话题。
谢龙已经是有儿子的人,在谢明辉面前照旧像个孩子。
父子经常坐在一起开玩笑,谢龙嘻嘻:“父亲,要登基么,你要登基么?”谢明辉好笑:“为父不知道,你要登基,为父助你。”
谢龙想想:“那姓真难听。”
谢明辉大乐。
这样的笑话时常在父子间进行,直到谢明辉晚年,英雄老矣,徐氏先走一步,谢明辉也开始常年卧病。
谢龙这一天认真的道:“父亲,我想好了,姓谢更好。”
谢明辉微笑:“成啊,依你,不过你可得为儿孙们守好粮草和兵马,你不要这天下,他们还是有份的。”
他闭目安睡,说不出的满足。
繁花重现眼前,曾宝莲悠悠醒来,对着齐芳殿看了看,恍然想到宫册上记载的徐氏心缘被幸的地方,正是这里。
她起身走入齐芳殿,倒不会问问几百年里摆设有没有改变这话,只是漫步了会儿,仿佛能听到徐氏的哭声,曾宝莲叹息着出来。
去看张太后,朱御下朝后在这里念书。
一直身体不好的人,却未必早亡,张太后这两年精神反而好些,她看着朱御就不时眉眼带笑。
“母后。”
朱御扑到曾宝莲怀里。
曾宝莲亲亲他,回想着梦境叮咛道:“你要当个好皇帝。”
朱御神气的道:“那是当然,祖父这样说,祖母也这样说,”说到祖母,就对张太后看看,张太后笑盈盈。
朱御又看看容太后,最后道:“元姐儿也这样说。”
曾宝莲让他继续念书,晚上对谢运说了梦境:“当时我哭了,怕惊动宫人,不敢狠哭,我在想祖先犯的错,御哥应不应避免?”
谢运道:“也是,我这太上皇还不曾享受过,御哥怎么能勾的我眼热?”
曾宝莲掷个帕子过来:“人家和你说正经的。”
谢运笑道:“可不是正经话,我赞同你说的,谢明辉先祖受辱,及谢龙先祖受辱,以至于子孙流落在外,都是那一时管不住而造成,等我明天见父亲提上一提,看看父亲怎么说。”
镇西侯听过默然。
他可以让孙子守着不纳妾的祖训,不过能守几代呢?
没有经历过身处西疆,却恍然如梦,只怕不能理解。
再一想谢家五兄弟都封郡王,街头巷尾早有闲话,说谢家如果夺取天下,那是易如反掌。
三王乱源自年代久远,兄弟不是兄弟,君臣互无敬意。
岁月是不用打磨不用保养的最强刀剑。
镇西侯这样回答谢运:“谢家祖训,不是朱家祖训,不过我会告诉御哥,让他自己决定。”
他淡淡地道:“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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