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便在这阴雨连绵的时节里一天天过去了。
这期间,顾乔的蔷薇成功地活了下来,还非常给面子地开了几朵花,但因为在发芽抽穗的中途被移植,所以花朵开得七零八落,品相不是很好。
不过顾乔依旧很开心,望着那花,她总觉得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这段时日,她与梅氏两人戴着斗笠上坡种地,偶尔有梅涣青帮忙挑粪,虽然进度慢一些,倒也还是将土都种上了应季蔬菜。
此外,梅涣青还带着梅执恕把田里死去的秧苗都补上了。
另一边,顾乔利用她的桃木手串,将她路过的绿植全都“触碰”了一遍,只要梅涣青一到,她就逮着他问东问西,也挑拣出了好几样可以售卖的药材,并学会了翻晒之法。
这日,端午节,穷苦人家遇到节气,没有银钱米粮,自然也谈不上节庆氛围。
不过梅氏手巧,还是去摘了粽叶,包了几个一口就能吃掉的精巧粽子热闹热闹。
没有糯米,她就用了籼米,也没加豆沙或肉粒,就是纯的白粽子,虽然口感不怎么好,也算应景了。
顾乔还自己拔了艾草,正要去河边扯些菖蒲,梅崇岭却给她送来了。
如此一般,挂上菖蒲艾蒿、吃起粽子,便算是过节了。
想起梅崇岭特意送菖蒲,顾乔见顾婆子状态还不错,终于忍不住问道:“奶奶,外叔祖和咱们家是不是有什么恩怨啊?”
天知道这件事她在心里憋多久了。
梅崇岭只对她和颜悦色,对顾婆子和梅氏可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便是上次救了顾婆子,用他的话来说,也不过是看在顾乔的面上。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由呢?
“唉。”顾婆子叹了口气,“你外叔祖独居一人,这些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是可怜。你是她小辈,既得他眼缘,好好相处便是。”
“那外叔祖膝下就没有儿女吗?”
顾婆子愣住,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奶奶,到底是什么事啊?”顾乔愈发疑惑。
顾婆子摸了摸她的头,“大人的事,你就别问了。”
“奶奶!”
“快去看你娘的粽子蒸好了没,我都饿了。”顾婆子将顾乔支开。
顾乔怏怏不乐,却不敢惹顾婆子伤神,只得揣着疑问离开。
这天仍在下雨,仿佛龙王发怒,雨水一阵一阵的。
难得过节又下雨,不用干农活,等吃了午饭后,顾凌来找顾乔教他做木老虎,两个小孩便趁着雨水暂歇的时候出了门。
砍树枝的时候,顾乔故意将树叶上的水弄到了顾凌脸上。
顾凌伸手抹了一把,正要发怒,却见顾乔朝他勾了勾指头。
“干什么?”他没好气地问道,身体却凑了过去。
“帮我打听一件事,我还有更好的玩意儿给你。”
顾凌往后一退,皱着浓眉,“什么玩意儿?”
“毽子。目前就我家养了鸭子,等它们晚上回粮仓底下了,我可以拔几根毛给你做毽子。”
顾凌顿时眼睛一亮。
这个时代并不是没有毽子,但是顾家村除了顾乔家之外,再没有谁家养鸡鸭鹅,大人又舍不得花钱给小孩买,所以小孩们都只是见隔壁村亲戚家的小孩玩,自己却没有。
“成交!要打听什么消息?”顾凌立即应了。
顾乔便凑到他耳边把事情说了。
听完后,顾凌拍了拍胸脯,“放心,就没有我曾祖父他不知道的事,我保证帮你问到!”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顾乔拿着柴刀,认真地教起顾凌做木老虎来。
……
翌日,顾凌果然带着消息前来。
顾乔向他打听的,就是梅崇岭和顾家的恩怨。
原来梅崇岭膝下曾有一个儿子,叫做梅承望,年龄和她父亲顾熹相仿,二者都是家中独子,也都是读书的好料子,且同受她外祖父启蒙教导。
梅承望在顾熹“开窍”前一直暂领风骚,在顾熹“开窍”后就变成了千年老二。
他是个极其清高孤傲的性子,自视甚高,当年与顾熹同时过了童试,还闷闷不乐了好一段时日。
若顾熹有新作问世,他也必定会论事作文、不落人后。
就这样一个清高的少年英才,却在与友人游湖之时不慎失足、落水而亡。
“就这么死了?”顾乔疑惑。
“嗯,这就么死了。”
“不对啊,外叔祖靠捕鱼为生,他的儿子不会泅水吗?”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这我没问。反正当时你爹和他都在船上,你爹没事,他死了,所以你外叔祖就记恨上你们家了。而且如果人没死,人家极有可能也是个举人老爷,毕竟去了县学后,他还是第二。”
顾乔睁大了眼睛,若是如此,便也能说得通了。
梅崇岭只有梅承望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极有可能考取举人,结果却英年早逝,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所以见到顾婆子和梅氏便没有好脸色了。
“行吧,谢谢你帮忙打听了。”顾乔说着,然后将毽子给了他。
“你做好了!”顾凌一喜,但等拿到毽子后,脸上立即浮现出嫌弃的表情,“不是,你做的这是什么啊?”
“难不成你还指望我用铜钱和布给你做不成,我可一个铜板都没有,穷,将就着吧。”顾乔翻了个白眼。
顾凌望着手上的东西,不禁叹了口气。
那是一个极其简陋的“毽子”,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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