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的眸光落到地上的木箭上,拳头狠狠地捏了起来。
而院子里,梅涣青和男人也钱货两讫。
梅涣青扫了那罗小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挑着自己的箩筐走了。
“走吧。”他对顾婆子等人讲道。
等走得远了,他不禁叮嘱梅执恕:“以后你来罗家村收药,别和这家人掰扯。”
“怎么了,爹?”梅执恕不禁问。
“这罗应,就是卖药给我的那个男人,脾气暴躁,小孩婆娘都打。”梅涣青摇摇头,“总之,不要太过靠近这人。”
“好。”梅执恕应了,然后看向顾乔。
顾乔也看向他,然后压低了声音讲道:“就是那个小胖子。”
刚才背着弓箭的那小子就是之前揍人的小胖子。
她不禁心道:原来暴力倾向是遗传的,怪不得。
不过奇怪的是,那小胖子不像被打的样子,反而像个小霸王,倒是先前屋子抱着箩筐的那个……
想这么多干嘛呢,又不关她的事。
她立即吐了一口气,然后紧跟上梅涣青等人的步伐。
路上,梅涣青就着收来的药材,正好有实物,立即又给梅执恕和顾乔上了一堂课。
等到了顾家村村口,两家人分道扬镳。
这出去转了一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两人立即回家吃饭,然后又去村里挨家挨户地去告知犁地的消息。
好在正如顾乔所说,大家都愿意卖她们这个面子。
就这样,犁地的事情有了着落。
第二天一早,罗庆和他三哥罗廉就赶到了顾家村。
顾婆子昨日已经趁夜把牛圈收拾出来,也和顾拓一家谈好,立即就把两人一牛简单地安顿下来。
随后,她又带着两兄弟去田里转了一圈,把地的位置、亩数都确定下来。
因为顾家村的地一整个冬天都泡着水,所以就不用再泡了,只需要把田中的水位放低一些,方便犁地就好。
罗廉很快和顾婆子商量好从哪儿开始梨,哥俩午饭过后,挽起裤腿、撸起袖子就直接赶着牛下了地,开始犁地。
看到陌生人抢了自己的活计,这下顾全可坐不住了,听说人是顾婆子请来的,立即冲到了顾婆子家院里。
“婶婶你是什么意思?联合外村的人,不给族里侄儿活路是不是?”顾全质问道。
“那你抢我家田地、欺负我们家孤儿寡母的时候给过我家活路吗?”顾婆子正提着麻袋,将前几日腌渍好的盐菜往竹匾里倒。
这一用力,就加重了“活路”两个字的读音。
这气势,吓得顾全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顾乔蹲在旁边,用筷子把盐菜扒开,头也不抬地说道,“而且分田租地的时候,我奶奶也留了你的份额,可是你却没来。你做错事了还耿耿于怀,我奶奶一个长辈,难不成还去求你不成?再说了,我可听我叔祖都说了,你放出话来说就不犁我家的地。那你不犁,难不成还不准我们自己找人犁?明明是你先要断我家活路的。”
“你!”顾全顿时被堵得哑口无声。
“你什么?”顾婆子把麻袋一扔,“只准你欺负别人,还不准别人找活路了不成?”
说着她转身去寻了笤帚,大手一挥,怒目而视,“你自己走还是我赶你走?”
“你们……”
“滚!”顾婆子已经一笤帚扫了过去。
顾全立即跳脚躲开,顾婆子再进,顾全这才赶紧落荒而逃。
顾婆子叉着腰,站在大门口,望着他狼狈逃窜的模样,心里却还是有股邪火。
“这顾全,太可气了。”顾乔站到了顾婆子旁边,同仇敌忾。
顾婆子却眉头紧锁,“我总觉得,这顾全还能惹出什么事来。”
顾乔也拧着眉头。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顾全很显然就是那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先做好手头的事吧。”她不禁说道。
顾婆子哑然地看向顾乔,随后摇头失笑,“我竟不如你想得通透。”
“通透是什么?”顾乔故意转了转自己圆溜溜的眼珠子。
“哈哈哈!”顾婆子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家巧儿,真是个聪明的乖孩子。”
“奶奶,别夸我了,会骄傲的。我们晒盐菜去吧!”
“好,走。”
两人回转身来,就看到竹匾不见了。
再一抬头,梅氏已经把竹匾端到了太阳底下,并将其中一半的盐菜分到了另外一个空的竹匾里。
“娘。”梅氏喊顾婆子,“那顾全又来了,我都听见了。”
“那顾全就是个烂人,别理他。”顾婆子说道,然后拎了麻袋去井边清洗。
顾乔则走到了竹匾旁边,忍不住偏头问:“奶奶,这晒了之后是不是还要蒸?”
“对,明儿再晒一天就可以蒸了,蒸透后晾干,再晒。如此晒蒸揉两遍后,装入坛子里闷个半月,就可以了。”顾婆子回道。
“哦!”
顾乔心道:和她知道的做法一样耶。
顾婆子把麻袋洗好晾起后,又去厢房阁楼上取了谷种下来。
“梅姑,把我前两天新编的那个大竹匾拿过来。”顾婆子冲梅氏吩咐道。
梅氏很快把竹匾取过来,然后放到地上,顾婆子就把谷种倒了进去,也放到了太阳底下。
“奶奶,这不是种子吗?你晒它干嘛?”顾乔不解。
“这叫晒种,老祖先留下来的方法。晒了后种子更容易发芽,而且不容易得病。”说着,她把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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