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走后,欧菲伊彻迈入了费恩事务所的门扉。
所内,景色仍如他昏迷后苏醒所见一致——
一书桌倚小窗而设,堆满了杂物和手稿的书架占据了不见光的整整一侧墙面,有些奇怪的设备堆在进入内室的通道前,设备一旁则是一大堆鼓鼓囊囊的麻布袋。
为房间内混乱与有序作分界线的,是位于房间正中的茶几与两把相对而立的木沙发。房间内古怪得就像设立了某种规则:从茶几到小窗之间的区域务必收拾得干净整齐,而房间另一侧则完全不用理会。
“最终,你还是来这里了。”
费恩穿着一件白衫,胸前收拢的亚麻绳子系得似乎有点过,饱满的肌肉在略显紧身的穿着下一览无遗。
他递给欧菲伊彻一杯花茶,没有忙着坐到欧菲伊彻对面,仍站直了身子,审视一般看着来客。
欧菲伊彻接过那花茶:“老实讲,如果我有选择,我可不太愿意和给我下过药的人交谈。”
“是你的心境发生了变化,还是什么事情让你没有选择?”费恩看见欧菲伊彻喝下大半杯花茶,提问道。
“可不止是一件事情。我想想,我可以挑两件来讲。”欧菲伊彻稍作停顿,“教会找我进行了问询。发问的人是某位叫拉米罗的教会顾问。”
“那个有点本事却又粗心不耐烦的拉米罗?他有没有从你这得出实情,就是你曾把夏洛特的血脉因子直接从她身上提取了出来这一事。”
欧菲伊彻有点紧张地看了看门口:“你不担心隔墙有耳吗?我看事务所的门板薄得很啊。”
“不用担心,和刚才不同。现在楼梯上没有人在那里一动不动坐着听我们讲话。”
看到欧菲伊彻难以掩饰的尴尬,费恩摆了摆头,继续道:“我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知识吧。人们通过修炼或摄取等方法,能让自身得到超凡力量,其实质也是凭借调动源气,给自己多添了一些力气,以及获取到一些常人无法做出的手段与能力。
“但在感知方面,获得超凡力量的人们,却没有优于常人多少。他们要么需要借助超凡物质制造的物件、符文或仪式,获取一时的特化与增强,要么就只能不复为人,畸变成妖魔鬼怪。
“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这家伙是不是天生就喜欢教人啊,什么都要别人来思考一下。欧菲伊彻有些无语,略略沿着对方的思路作了一番简单的推导。
他推测到:“我猜,所有人都会尽力去填补在感知上的薄弱项?”
“可以更进一步想。那就是所有人都会或多或少设置一些反侦查的保护手段。同时也说明,有意进行窃听与窥探行为,很可能会被对方知晓,甚至被预设的手段攻击。
“你该庆幸我这里没有那些预设防护。以后还是不要轻易进行类似的行为比较好。”
真不知道在这世界,小偷要是入室盗窃被预设陷阱致伤致残了,能不能反过来获取一大笔赔偿。欧菲伊彻再次在内心吐槽,就算不存在超凡力量,也没有看见每个人在自己窗口埋雷防盗贼吧。
“难道还有手段能精确地知道对方的意图?要是有人单纯只是出于气氛或礼貌而在门口犹豫站定许久,也会被攻击吗?”欧菲伊彻抛出了他的疑惑,“那费恩先生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门口待了好一阵子?”
“我们偏离正题太远了。”费恩再一次摆头,“你有没有向拉米罗全盘托出?”
欧菲伊彻也否定道:“费恩先生,这就是今天我不得不来向你求助的正题——我实在是有太多疑问需要人解惑了。好吧,我先告诉你你问题的答案。拉米罗最后相信,小姐身上的血脉能力消失,是小姐自己作的努力。”
他把自己向拉米罗所说的,凭借戈斯拉尔家族历史编造的内容,向费恩一一说来。
而那卷能使谎话消失的羊皮纸,以及欧菲伊彻从夏洛特处获取的血脉能力,则被他暂时隐去不提。
费恩眼前一亮,坐进了木沙发:“这是个很好的解释。戈斯拉尔家族历史上确实出现过这样的传闻,虽然无法求证,但这解释却比起事实更要让人信服。你说,拉米罗现在派人去看着夏洛特了?我认为没有已经必要,理由你听到过。
“而现在我可以更确切地告诉你,夏洛特她那股力量造成的源能动静,即便她自己一点都感觉不到,在借助超凡物质的探测下,可是大到惊人。她既然已经不再制造这股庞大的源能动静,想要继续围绕她策划夺取血脉的阴谋可就要掂量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和值得不值得继续下去了。”
这位专家抿了一口花茶,愁云在其脸上逐渐显现:“…但教会为什么在这时候才找你问询,而且没有直接找夏洛特呢。我一直以为他们在追寻着其他线索。”
欧菲伊彻把自己杯中的花茶一饮而尽:“这就是第二件事了。前一天晚上,有位迷迷糊糊的信使似乎在喝醉之后把我认成了其他人。在我与小姐现在入住的小酒馆前面,我们有过一段短暂的交谈。”
他看向费恩的双眼:“这位信使在昨夜被人杀害了。”
费恩猛得把手中的骨瓷杯子放下:“什么?”
“教会似乎因此一度怀疑我和小姐他们在先前的事件中扮演着某种帮凶的角色,并且仍在继续谋划着什么骇人的阴谋……”
“等等!”
费恩止住了欧菲伊彻的话。他盯住自己左手指头,直到上面渗出来某种黏稠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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