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听她道,“不过,但凡你在我跟前儿伺候一天,你就需要事事以我为主。人若辱我,你必翻倍还之。人若欺我,你必铁血压之。人若害我,你必叫他生不如死!”
白灵听着,一直僵冷的眼神,终于渐渐发生变化——这少女明明不过才十五六的年纪,可这眼神里露出来的森冷杀意,竟然丝毫不差国师殿下!
尤其衬着她那张半面猩色狰狞的脸,更是可怕慑人仿若幽冥夜叉恶鬼!
一个少女,如何就能露出这样的血海般怨毒的神色?
“你若是能做到,便再跪我一次。若是做不到,”云挽歌手臂一抬,“门在那边,国师殿下应该还未走远。”
白灵心头一颤——这少女好深的算计!先以明理明示,并不要求他易主!后又以绝路相逼,迫使他必须效忠!
这少女,分明就是知道自己断然不可能走出这个门去!
深深地看了眼面前安然而坐,面色素净,眼神清冷的云挽歌。
然后,再一次,跪在了地上。
尖利的声音第一次带了些凝重与沉声,缓缓道,“奴才愿誓死保护二小姐。”
并不以主子相称,看来是真心全盘接受了云挽歌的要求。
“很好。”云挽歌也露了点笑意,点头,“起来吧。”
白灵起身,那眼角余色里的十分浅淡的不甘已经消失了。
云挽歌看了看他,问道,“你武阶为何?”
“九阶武王。”
“!”
云挽歌眼瞳一缩,难怪自己看不出这些人的实力了。
连这个看上去实力最弱的官侍都是武王,还是即将大圆满,踏入武帝的武王,那几个恐怕……
微微一顿,又问,“武灵为何?”
“夜枭。”
“……”
云挽歌好想扶额——凤离天真是大方,居然随手就给她这么一个厉害的侍从。
就用白灵这实力,云府除去那几个老东西,谁能压得过?
摇了摇头。
才又要说话,忽然雅间的门再次被人大力推开。
“云挽歌!”一声怒喝。
云挽歌的眉头倏然一挑——来得倒快。
眼眸一转,便见一脸菜色的萧景之,三步并作两步跨入进来,怒目而瞪道,“你真是丝毫不知检点!怎么能公然与国师勾勾搭搭,成何体统!”
白灵站到云挽歌面前,面目森然,一副护卫阻挡之势。
“滚开!”
萧景之大怒!
,见她朝自己微微一颔首,便迅速抽身离去。
而萧景之一步到了云挽歌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强行拖拽起来,更加尖锐地吼道,“你莫要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
云挽歌被他这样抓着,也并不反抗,只是略作无辜地抬眼瞧他,“瑞小王爷,您说这话可当真可笑,公开要求退婚,羞辱我云家,责难我云挽歌是个废物的,可都是您亲口说的啊!”
萧景之面色一僵,可随后又厉声道,“休要胡说!那只是我与你的玩笑罢了!再说了,你如今初开血牡丹武灵,若是没有我护着你,你可知你有多危险?”
第一个危险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吧?
云挽歌心中冷笑,可却还是说道,“怎么可能,国师殿下……”
一提到凤离天,萧景之边想起刚刚两人那般耳鬓厮磨的模样,简直怒火攻心,“你可知那国师是什么人!他如此委屈于你,你怎地不朝外呼救!”
这雅间本就有灵力隔音的效果,若是不刻意往外传递声音,外头根本听不见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萧景之并不担心会有人听到。
“你素来单纯,却不晓得,这位九千岁的玄清宫内,禁,,脔无数,成天用那些童男童女采阴补阳,练得一身邪术,无事便魅惑我朝君主,以色侍君把持朝政,污秽不堪,简直恶心至极!你怎么还能……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你一人在云家!”
云挽歌就像听天书一样听着萧景之说了一长串,只能生生咬住舌尖才能不让自己发笑。
且不说这人如何诋毁凤离天,可她云挽歌,单纯?
呵呵,这男人为了权势,下作起来可真叫人眼界大开!
她很配合地做出一点点睁大眼的‘惶恐’之色,虚虚问,“这,这可怎么办……他刚刚……”
萧景之一见她这副娇软的情态,虽说半面丑陋不堪,可另外半面,还当真是清纯动人娇俏生香,如此这般,竟有一种小女儿叫人怜惜的模样。
心里得意——就知道这女子之前是假逞强,怎么可能有他堂堂瑞小王爷折服不了的女子!
于是将云挽歌朝自己怀里拉了拉,柔声道,“你莫要怕,此事既然发生,他恐怕图着你的血牡丹,还有后招。若是要保你万全,恐怕还要早日将你迎娶国门,有瑞王府在,他一个曲曲国师,还不敢怎么样!”
“……”
云挽歌简直‘佩服’死这渣滓的变脸功力了。
内心早已阴冷一片,口上却如受宠若惊地颤声道,“可那池清……”
萧景之一顿,暗恼那女人竟然将有孕之事刻意透露出去,简直可恨!
略一迟疑,还是硬着口气道,“这事终是我对你不住,不过你放心,那孩子还未必是我的!我只要咬口不认,她也没可奈何!”
好可怕的男人。
云挽歌纵使前世经历过男人如何冷血残忍,可每每再次面对如此为求权势顷刻无情,还是忍不住不寒而栗。
心里,早已将这萧景之做了死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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