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洛王王卯见郭龄停下,便促他道:“快说,你发现什么了?”
郭龄放下茶杯,一字一句地道:“有两个说着商源话的人骑着马到隆源皮货栈门口,下马进去便再没出来。小的瞅那马匹,气喘吁吁的浑身落满尘土,显然是经过长途奔跑的。”
西北洛王王卯点点头,道:“这么说来,这隆源皮货栈是个商源人的窝点了!怎么,你想说的是,吴王王瓯跟商源人私下有交往?”
“正是,且吴王王瓯与商源人的交情还不浅!依小的推算,那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便是昨晚大闹平阳城的商源公主莫瑶,那些店伙计便是商源武士所装扮的。不然,以商源人轻视女人的习惯,那些店伙计怎肯对一个年轻女子这般尊敬呢?”郭龄很有把握地说。
“这只能证明吴王私下与商源人有交情,并不能证实吴王有谋反的念想呀!”西北洛王王卯继续置疑。
“自然,仅凭这一发现便断言吴王暗怀谋反之心,是绝对无法说服人的。王爷试想,吴王在吴国财政上私铸钱币,以私铸的钱币充交朝廷的劳役;由此,在吴国便有充足的壮丁,让吴王置军三十万,日夜操练,更打造兵器无数,战车盈库。王爷,一个诸侯吴国,需要这般规模的军队吗?答案显然不需要。可吴王的军队就有这许多摆在吴国!王爷,你想想,这吴王到底想干嘛呢?”郭龄分析着。
“嗯,听你这么分说起来,这吴王的谋反之心倒不能说没有了。可朝廷也知道吴王有兵马这么多呀,难道朝廷就不会产生吴王要谋反的疑心么?”西北洛王王卯继续提出心中的疑问。
郭龄“嘿嘿”一笑,道:“小的看来,朝廷不仅熟谙吴王心怀谋反之意,甚至连吴王私底下与商源人有交情的事情,也应该一清二楚的。王爷兴许会问:既然朝廷知道吴王的这些谋反行径,何以不对吴王动手?王爷,这个问题,就要从朝廷与吴王实力对比来看待了。”
西北洛王王卯听郭龄讲得有理,便催他道:“好,你快讲给本王听个明白!”
“王爷,先讲朝廷方面。大洛北有商源雄踞,西有萨巴拉盘绕,南有诸越隐忧,以眼下大洛朝廷的实力,已无法相抗衡了。若是朝廷对吴王动手,那吴王的三十万兵马,势必成为大洛朝廷的大麻烦。而更大的麻烦则是,趁着朝廷兵马与吴王兵马交战之时,北方的商源便可驱兵南下,西踞的萨巴拉,或许也会趁机兴兵侵犯大洛,还可能有表面上臣服于大洛的南方诸越。如此,朝廷安能不败?”郭龄分析着。
西北洛王王卯点点头,道:“是啊,如此朝廷必败!这么说起来,朝廷倒真的不敢对吴王动手了。可吴王既然有谋反之心,也有谋反准备了,为何至今不反呢?”
郭龄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道:“王爷,吴王既有反心,亦已准备好了,为何至今不反呢?吴王未反这个问题,还得在于吴王、朝廷和商源人三方实力说起。若单以吴国兵马起事,吴王要想成功,亦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何况,欲成大事者,皆须一个口实,一个足以令天下人心服的口实。而这个口实是什么,吴王至今尚未得到。还有,吴王虽然跟商源人有交情,可他心中亦惧商源趁火打劫,在吴国兵马与朝廷兵马两败俱伤之际,商源兵马长驱南下,不仅可灭大洛朝廷的兵马,亦可灭去吴国的兵马。此乃吴王心中大惧啊!”
“你这么说,这吴王也在等朝廷与商源人开战的机会了?”西北洛王王卯问。
“是的,王爷。若是朝廷与商源人大战起来,大洛后方定然空虚,吴王兵马便可轻易取胜。彼时,朝廷首尾难顾,必然大败于吴国兵马;而吴王亦可趁大洛朝廷与商源兵马大战后,商源兵马大为削弱之机,兵发大草原,收获广袤商源国土。如此,对内,吴王可谓救国英雄;对外,吴王亦是灭商源英雄,天下民心必然尽归吴王所有。到时,吴王登上大位,天下便无人反对了。”郭龄解说着吴王至今未反的道理。
西北洛王王卯边听边频频点头,听完道:“是啊,你说的倒真在理上呢!郭龄,那依你看来,朝廷、吴王和商源三方的将来会怎么样收局呢?”
郭龄想了想道:“王爷,吴王虽然天纵聪慧,在吴国也深得民心,可无谋反理由。而朝廷方面,皇上虽说平和,聪智却绝不在吴王之下。皇上北抗商源,南和百越,内养万民的举措,也是深得天下百姓称颂的。最重要的一点是,皇上表面上虽然很是亲和,却屡将大臣们的削藩策疏交由朝臣众议。这即可避免百官对朝廷的非议,也避免予吴王叛反的口实。三方将来如何收局,还要看三方接下来是如何动作的,小的也不敢妄加猜测。”
西北洛王王卯见郭龄不敢对朝廷、吴王和商源三方对弈结果妄加猜测,不由不满地道:“那你怎么说出,本王再难获得吴王的信任,是吴王的损失,而不是本王的损失这种话来呢?”
郭龄听了西北洛王王卯的质问,不急不燥地反手从餐具盘上取过三只酒盅放置在桌面上,再执起酒壶在三只酒盅里各倒上五分的酒水,道:“王爷,这三只酒盅若是朝廷、吴王和商源,那王爷便是这壶里的好酒了。王爷这壶中酒,可是真真切切的好酒啊,倒入哪一只酒盅之中,都会比其它两只酒盅里的酒要多了。王爷,道理是不是这样讲的?”
西北洛王王卯已然听明白自己的总管郭龄所要表达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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