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相离开士会的帐篷之前,士会又问了魏相两个问题。
“你说,明天中行伯会同意援救郑国吗?”
“有很大的可能性不会。”
“那你觉得,老夫能顺利出任主将吗?”
“小婿觉得,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
士会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让魏相回去休息。
魏相离开之后,士燮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父亲,儿觉得魏相的这个计划,风险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士会瞪了士燮一眼:“既然有意见,为何刚才不在魏相面前说?”
“那个,儿的口才确实是不如魏相……”
“蠢货,说不过就是因为你的道理不对,明白吗?你给老夫记住,将来如果再碰到说不过的人,那就按照这个人的话去办!”
“……父亲,儿有的时候真的不太理解,您为什么这么相信魏相的话呢?”
“因为魏相是一个能够从士人一步步爬升到大夫的人才,而你这个逆子除了成天给老夫添堵之外什么都不知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去,让人给老夫打一盆洗脚水来!”
……
离开士会的营帐之后,魏相立刻就去见了赵朔。
六卿之中,赵朔一个人就掌控着两票,如果有赵朔的支持,事情就很容易办成了。
赵朔十分认真的听完了魏相的话,然后表示了拒绝:“不行,这一次我不能帮你。”
魏相一愣,道:“为何?”
赵朔淡淡的说道:“中行伯毕竟是上卿,赵氏虽然和他不和,但也不能如此无视上卿的威严。”
魏相想了想,道:“上卿的威严并不是因为上卿这个职位本身,而是因为坐在这个职位上的人。”
赵朔摆了摆手,道:“你去吧。”
魏相离开了。
赵朔看着魏相的背影,过了片刻突然笑出了声。
“奸猾。”
刚刚走出赵朔的帐篷,魏相还没走两步,就碰到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出现,手里还拿着两个酒葫芦的韩厥。
“喝不喝?”韩厥问道。
两个大夫在夜色之中拿着两个酒葫芦喝酒,这怎么看都是一种很失礼、很没有贵族风度的行为。
魏相道:“喝。”
两人找了一处营地中的小土丘,并肩而坐。
韩厥和魏相碰了一下酒葫芦,道:“饮胜。”
魏相道:“干。”
韩厥先是皱眉,过了好几秒之后眉头又突然展开,道:“干。”
魏相拿着酒葫芦,抬头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几乎一口将酒葫芦之中的酒喝完。
韩厥看了魏相一眼,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喝酒伤身?”
魏相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喝过比这个烈好几倍的酒。”
“放屁。”韩厥对此嗤之以鼻:“这可是整个大晋之中都出了名的烈酒。”
魏相想了想,道:“过些日子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你就会知道现在你拿来的这两壶酒简直弱爆了。”
韩厥瞪了魏相一眼:“你可能忘了,老夫和你父亲魏锜是一辈人。”
魏相笑了起来:“知交何必看岁数?”
韩厥似乎被魏相这句话给触动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土丘上,看着天边的月亮。
这个月亮又大又圆。
过了好一会之后,韩厥道:“你找赵孟做什么?”
魏相道:“我外舅想要和中行伯作对,我来当说客。”
韩厥道:“赵孟同意了?”
魏相道:“没有。”
韩厥点了点头,道:“老夫等会帮你去说一说。”
魏相摇头道:“不必了。”
韩厥咦了一声:“这就打退堂鼓了?不像你的风格。”
魏相嘴角微微扯动一下,露出一丝笑意:“其实,赵孟的拒绝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成功。”
让魏相有些惊讶的是,韩厥居然立刻就理解了魏相的意思:“所以你虽然没有帮士伯获得一个帮手,但至少帮士伯消除了一个可能的竞争对手?”
魏相竖起大拇指,道:“聪明。”
韩厥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是个奸猾的小子。”
魏相道:“大夫何往?”
韩厥道:“老夫困了,回去睡觉。”
魏相看着韩厥的背影,突然喊道:“韩厥大夫,府中可有适龄女?”
韩厥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滚!”
魏相哈哈大笑,朝着韩厥的背影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这一夜,魏相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早上,魏相精神抖擞的起床,在简单的洗漱完毕并草草吃过早餐之后,魏相来到了晋侯的临时行宫之中。
士燮是嗣卿,但嗣卿并不是卿也不是大夫,所以士燮只能够十分不爽的留在营地之中等待结果。
行宫大殿之上,晋国君候姬据、六卿以及几十名晋国大夫各自落座。
姬据咳嗽一声,道:“事情大家应该也都明白了,本侯也就不多废话,诸卿若是有什么意见的话,便畅所欲言吧。”
姬据说的是“诸卿”,意思也就是只有六卿能够商议这件事情,大夫们统统都只能旁听。
这也是晋国一直以来的传统,真正的军国大事只有六卿能够讨论。
许多人将目光投向了中行林父,作为晋国如今的上卿和首席执政,这位老者显然是应该要第一个开口的。
中行林父确实开口了,但他说的话却让不少人都为之意外。
“君候,老臣觉得,眼下并非援救郑国的时机。”
大殿之中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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