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路家只是在仕途上有助于齐子白和齐家,但首先也得有仕途才行不是?
思至此,韩均淡淡对青吉道:“不用再去打听齐家了。”
皇上对封号向来吝啬,这次如此大方,他不信宋氏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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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昕今日不知为何,翻来覆去地总有些睡不着。
一时想着不知道钱雅姝最近如何,一时又想到已经有多日没有见着韩均,还有大哥大嫂,不知道小侄子是不是又长大了。就这么胡思乱想地,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路子昕好像来到了大相国寺,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咚咚咚……”洪亮的撞钟声一声声响起,她站在山脚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唯有这座古老肃穆的寺庙异常清晰地耸立,心中那莫名而起的烦忧思绪似乎也随着钟声,一并消散在了深沉的雾霭里。
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路子昕看到自己,一步步缓慢地踏上了长长的台阶,带着虔诚的心愿,每一步都在心中祈祷。
“佛祖,求您保佑,让这一切重新来过,信女愿意舍弃生命。”
似乎一个旁观者在冷漠地看着这个小姑娘,路子昕在一旁清晰地听见了自己那心底深处的祈盼之声。
冷冽的风吹在她单薄削瘦的身上,她冻的嘴唇发紫,脚下却不曾犹豫,依旧坚定地往上走去。
也许过了好些年那么漫长,也许不过是半个时辰,她终于站在了寺庙门前,没有丝毫犹豫地往后山走去。
这里,她曾经看到过不开心的世子哥哥躲着练剑。原来,那么温和的人也会生气也会郁闷啊!
走过一块石头旁,小姑娘拂过冰凉的石块,忧伤地想。
她接着走,不知道将要去往何方,直到在一处悬崖峭壁前停住了脚步,抬头痴痴望着上头刻了“往生崖”三个大字的巨石,伫立不前。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路子昕静静看着站在那里的自己,,却惊讶地发现心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一味沉寂。
是了,世子哥哥在赈灾途中遇到山崩,现如今生死未卜,听前去救援的人回来说,“全死了,一个都没活”。
路子昕好像又突然地来到了一个屋子里,看到那个“她”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晕死了过去。
耳边有人一直在哭,喊她的名字。又有人不停地往她嘴里灌苦的要死的汤药。
“昕儿你快醒醒,昕儿啊!”是娘亲的声音。
“妹妹,只要你醒过来,以后二哥给你买许多许多的糖人,带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糖人啊,她记得很甜很甜的,她还做给世子哥哥吃过呢!
“夫人、路老爷,贵小姐只是一时受不了刺激晕死过去,只是她自己如今不想醒过来,这老夫也实在没有法子。只要有人每日在她耳边说些她感兴趣的事情,我相信贵小姐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还有个老头子的声音一直在嗡嗡地响。
很多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一刻也没停下来过。吵死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地睡会儿罢了。她想。
路子昕只能在一旁看着,似乎读懂了床上躺着的那个小姑娘所有的心思。她躺在那里,若不是嘴唇苍白羸弱,几乎就像睡的极熟而已,仿佛下一刻就将笑着醒过来说肚子饿了一般。
原来,曾经我这般喜欢过韩均?
“昕表妹,我知道你心仪韩世子,可你这般模样岂不是叫姑姑姑父伤心?你怎的这般想不开?”
齐玧也来了,却没有看到齐琛齐瑜他们。
“昕儿表妹,你不要怪大伯母拦着大姐他们不准过来,实在是你这样叫她伤透了心。为了和你定亲,三哥几乎和大伯母吵翻了天去,可你这一病,他被大伯母关在家中,实在是不能来瞧瞧你。”
齐玧拉着路子昕的小手,喋喋不休地说着。
“便是这样,三哥还托我带给你一句话,只要你好好儿地醒过来,日后再不为韩世子难受,他,他还愿意娶你。”
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想着,可眼角却悄悄地落了两滴泪。
“琛表哥谢谢你,可是昕儿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她嘴唇喃喃地动了几下,却什么声音也没有说出来。
夫人,姑娘醒了!”人都走了后,回到屋中的青檀见她动了,立时抹着眼泪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渐渐地她有些好起来,有一日施清徽也来了。
自从小时候她听到施表姐和别人抱怨说自己“烦人”后,两人关系便淡了,这还是这么些年除了礼节上不得不来之外,表姐头一次来自己的绿芙院呢!
施表姐向来高傲,绝不会主动去找谁,原来也挺关心自己的。
小姑娘坐在铺了好几层软被的床上,屋里燃了好些个炭盆,直熏得施清徽发起热来,清水出芙蓉一般的脸上有些红扑扑地。
“表妹,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可好些了?”施清徽问她。
是啊,京城谁不知道自己为世子哥哥生了病呢?这下母亲又要伤心了吧?自己总是不懂事惹她伤心。
“好些了。”路子昕看到小姑娘虚无地朝施清徽笑笑。
施清徽惯来冷清的,今日不知为何倒话多了起来,和她说些奇闻轶事。大约是想着她病了,故意逗自己开心吧。小姑娘又想。
“听说等开了春,三殿下便要代圣上去大相国寺斋戒礼佛,为天下苍生祈福。”施清徽轻轻地说着,“有一日我在一本书上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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