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斐大以为然,便即下令,留下卢水胡骑中伤重的,分出医士数人,负责照料,其余的各部兵马加快行进的速度,争取日落前抵至鸟鼠同穴山。
疾行半日,暮色到时,进至鸟鼠同穴山北。
就在山的西边,与之前白石山的西边一般无二,一支秦军已然列成阵型,阻於定西军的前路。
曹斐、田居等驰马观看,分明看到这一支秦军,比白石山边的那一支秦军,於步骑兵马的数量上有明显的增加,而且在其阵前,栅栏、沟壑等等,也是严整齐备。
怎么看,这支秦军也不像是白石山外的那支,这个秦阵外的防御措施也不像是才整好不久的。
曹斐、田居面面相觑。
这支秦军的确不是白石山外的那支,而是白石山外那支秦军与其援兵的合兵。
这个秦阵外的防御措施也的确不是才整好的,是在田居部被阻於白石山下时,就由姚桃、吕明军的别部在此地筑造成了的。
连夜撤退,向他们这支部队的主将蒲洛孤求援,同时设伏於道,以阻定西军的追赶,最后退到此处营阵,与援兵会合,再阻定西的援兵南下,这,就是季和昨晚想到的计策。
之前被麴球察觉,潜入南安郡的那支秦兵,就是蒲洛孤率领的部队。
蒲秦此回攻打陇西郡,是孟朗亲自挂的帅,统共率兵五万,分兵三路,一路由冉僧奴领兵五千,出天水郡,南攻武都郡;一路由孟朗指挥,是此五万兵中的主力,计约步骑三万,攻打陇西郡;一路便是蒲洛孤率领的部队,计有万五千人。
蒲洛孤这支部队有两个任务,一个是阻击陇州的援兵,一个是从南安郡的方向,强渡渭水,给天水郡的北边造成压力。
南安郡离鸟鼠同穴山不远,不到百里,今晨,蒲洛孤接到了吕明和姚桃的求援急报,接报后,他立刻遣兵往援,千余轻骑先行,共有两千的甲骑、步卒随后,就在曹斐等抵至鸟兽同穴山的前一个时辰,援军中的轻骑刚刚到达,甲骑、步卒尚在后头,大约晚上能够赶到。
曹斐、田居不知那多出来的千余轻骑是刚到的,也不知后头还有两千多的蒲秦援兵,但夜色很快就要降临,而对面的秦军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不仅已然列阵,且还有栅栏、沟壑等防御措施,显是无法现在就对之发动进攻了,两人只好回到军中,大眼瞪小眼,一时都是无计。
这天晚上半夜,辛辛苦苦从山谷中兜出来,却被曹斐留下的军吏告之,秦军已经撤退、己军已经南下的高延曹,带着那千人是精卒死士,风尘仆仆地到了军中。
曹斐已经睡下,听报说他归来,念其骁勇,爬起来,召他进见,好生抚慰了他一番。
次日,曹斐、田居再去观看秦阵,发现比起昨天,又多了不少的兵马。
两人更是束手无措。
高延曹献策说道:“末将愿再领死士,寻山谷,绕至秦军阵后!”
田居说道:“元光必已将我军此前的此策说与秦虏知道,将军便是今日入谷,出谷也得明天了,昨晚、今天,这一夜一天的时间,足够秦虏把山南的山谷封住了。此策不可再用。”
高延曹说道:“秦虏纵得援兵,亦不如我军众,何足为虑?末将请领太马五百骑,为领军踏其阵!”
曹斐说道:“秦虏此阵,比白石山外的那阵严整,其阵前壕沟纵横,遍竖鹿砦,洒铁蒺藜,复立栅栏,甲骑不易行,难用於冲阵!况太马乃我陇西精锐,焉可轻动?”
众人思来想去,除了步卒硬攻,没有其他办法可用。
然而连着两天,三次强攻,俱是无功而返。
田居遂建议曹斐:“秦虏凭借坚阵,占据地利,我军难克;领军,可呈檄王城,报与中尉与征虏,请求朝中再遣兵马,支援我等!”
曹斐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求援的军报於三日后,送达王城谷阴。
在军报中,曹斐、田居把战不利的责任,泰半推到了叛逃的元光身上。他们这么说,却也不算错,要非元光泄密,吕明、姚桃两部秦兵,还真可能早就被曹斐他们攻破了。
莘迩观罢军报,令狐奉的那句“阿瓜,要狠一点”浮现他的脑海,他懊悔心道:“一向觉得元光不老实,却因无有真凭实据,为免拔若能、卢水胡诸部的酋率离心,未有杀之!不曾想这小子今次竟偷逃从军,终是叛投蒲秦!误我援鸣宗的要紧大事!”一个念头又随之浮现,“还是少方面之才可用!无非是个秦阵,哪里就这么难破?主将要是鸣宗,捷报定已传来!”
想到麴球的军政方面之才,再想到近数日来,一道陇西的军报也没有收到,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因为麴球所在的襄武县,现下已是陷於重围,在苦战中了。
可援兵却受阻於陇西郡的边界,不能推进!
莘迩忧心如焚,召问唐艾、郭道庆:“张韶部到哪里了?何时可达谷阴?”
唐艾答道:“张校尉部昨晚刚到酒泉,距谷阴还有六百余里。”
“飞檄与之,叫他不带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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