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连樊掰开男子们的嘴,给莘迩看牙口,拿小棍敲击,说道:“小人精心选出来的!瞧这牙口,结实得很!都听得懂唐话,保证健壮!一点儿病没有。”
验完男子们,秃连樊掀开女子的衣袍,露出她的身体,说道:“这个贱奴年纪是大了点,胜在身段不错;十三四的也有,只是不会唐话。”探看莘迩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要是不满意,小人就从部落里选两个。”部落里选的话,就不是奴隶,而是部中的族人了。
天气寒冷,女子露出的皮肤上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冷颤不止,却不敢动,任由衣袍外掀。
莘迩皱眉说道:“行了。”
秃连樊急忙松手,说道:“是,是。”对女子说道,“大人仁心慈悲,你好运气,要好生伺候!”知道莘迩是令狐奉的爱将,巴结说道,“年级大了点,听话得很!大人请先试用,……。”
莘迩打断了他,问道:“我的那两个从仆呢?”
“刚才夫人遣人把他俩召走了。”
“你跟我来。”
来到贵族帐区的边缘,莘迩找了处平坦合适的地方,吩咐秃连樊,说道:“在这里给我建个帐篷。”顿了下,心道,“小小年有十四五,在茅舍时是没有办法,现下却不好仍与刘翁共居了。”改变了主意,说道,“建两个帐篷。用厚毡,务要保暖。起居用具备齐,准备几身大人和十几岁女孩的袍裘褶袴带靴。”对那三个男子说道,“从今晚起,你们每天选上好的羊肉送到这里,饼、酪、马奶酒也要每天往这里送;杂粮菜、薪火,不可少缺。”
不理会秃连樊不绝口地拍马屁,称颂他“宅心仁厚”,莘迩交代完,对那几个胡人奴婢说道:“你们回去吧,明天来此听一位姓刘老翁的吩咐。”
三个男子应道:“是。”拜倒礼毕离去。
女子没走。莘迩知她的责任是日常服侍,因便由她,带着她回到住帐。
在帐外看见了刘壮,莘迩问道:“老人家缘何独自在此?”
刘壮搓手答道:“夫人和小小说话,我就出来了。”
左氏尽管胡服,没怎么打扮,可气质矜丽,刘壮局促地陪侍了片刻便请辞来外了。
“我已叫人给老人家搭帐,你来我帐内坐会儿。”
帐内多天无人居住,毯上、榻上、案上等处落积了尘土。莘迩已问过女子的名字,叫阿丑,她取了水、巾,勤快打扫。
一改之前与莘迩说话时较为随意的对坐,尽管莘迩再三让座,刘壮此时却坚决不肯听从了,只垂手立着作恭敬应答。如果之前对莘迩的印象只是一个救下了他们的乱党的话,现下见到了莘迩、令狐奉在胡部的声威,而且尽管莘迩没说,他也已经猜出令狐奉必就是逆党的头子“富平公”了,所以老实本分了大半辈子的他,不由自主地又开始继续遵从他父亲的教导。
莘迩只得罢了,知道刘壮没来过胡部,简单给他介绍部中的情况。
帐篷搭建得很快,只一个多时辰后,秃连樊就来莘迩的帐外禀报:“大人,搭建好了。”
也不知左氏在和刘乐说些什么,至此仍不见刘乐出来。刘壮胆怯去叫,莘迩便到左氏的帐外,说道:“夫人,给小臣仆从住的帐篷搭好了。”唤刘乐,“小小,不要打扰夫人了,快出来。”
很快,帐幕打开,左氏的身影出现眼前,柳眉樱唇,高挑丰韵,黑宝石似的目瞳瞬时急切地落在了莘迩的身上。令狐乐兄妹飞快跑出,刘乐跟在后边。
令狐乐叫道:“她说她也叫乐!还说是你给她起的名字。阿瓜,是你给她起的名字么?”如惯常一样,冲上来抱住莘迩的大腿,抬头喊道,“你给她起名字的时候可是想起了我么?”
莘迩把放在背后的手伸出,对令狐乐说道:“公子,你看小臣给你买了什么。”
他两只手各拿着一个长尺余,宽三寸,前宽后尖,形状如履的木块。此物名叫壤,是孩子们的一种玩具。玩时,把一个壤插在地上,孩子站到三四十步外,以手中的壤击之,打中的话就赢了。莘迩在绿洲见到有孩童在玩,遂买了来,送给令狐乐。
令狐乐大叫一声,说道:“壤!”一把将两壤抢过,抱在怀中,原地转了两圈,对妹妹炫耀,给左氏看,说道:“阿母,你陪我玩吧!”
令狐婉噘着嘴,羡慕地看着。莘迩招手叫阿丑过来,取走她捧在手中的丝绳,对令狐婉说道:“你会跳绳么?”令狐婉奶声应道:“会!我跳得可好了。”
莘迩笑着把丝绳给她。令狐婉雀跃不已,蹦跳到一边,喊着“高末”,就要甩起来跳。她年岁小,左氏连忙到她身旁呵护。
看到两个孩子快活的样子,左氏也很愉快,想道:“去王都那么危险的地方办事,阿瓜还记得给孩子们买玩具。”欢喜地对莘迩说道,“阿瓜,谢谢你啦。”
刘乐到莘迩的身后站住。
左氏问道:“她说你救了她和她爷爷?”
“亏得事情办得顺利,才能及时把他俩救下。”
左氏温柔地想道:“乐儿也是他奋不顾身救下的。阿瓜真是好心肠,只想着别人,不顾念自己。”见到他安全地回来,十余日的牵挂总算是放下了。
带着刘壮祖孙到给他们的帐篷,莘迩问刘乐:“夫人和你说什么了?这么半晌。”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和爷爷怎么与将军认识的,将军都作了什么,来胡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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