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吃完午饭之后,夜红绫看着外面阳光灿烈,热风扑面,连花草都被晒得有点焉焉的,顿时打消了白天出门的想法。
“晚上再出去。”她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到屏风前贵妃榻上坐了下来,拿起旁边小案上的书翻看起来。
屋子里放着冰盆,显然比外面要舒适许多,这样的高温闲暇时候正适合睡午觉,谁会顶着个大太阳出去逛?
凤怀瑾没意见,凤予熙也没意见。
天气太热。
眼下正值六月酷暑,渭城的白天热得不行,早晚会凉快一些。眼下外面日头大得让人吃不消,这个时候出去逛也的确不太合适。
屋内有片刻寂静。
侍女很快进来收拾了桌子,给夜红绫和凤家兄弟泡了茶。
凤怀瑾端着茶盏,抬眼看向半靠在贵妃榻上看书的凌公子,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凌公子转头看向窗外,语气淡淡:“这两天应该还会有人来到凤府,借着解毒的名头混入凤家。”
凤怀瑾闻言一愣,沉思片刻,转头道:“予熙,你先出去。”
凤予熙搁下茶盏,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外走去。
凤怀瑾走近两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开口:“对我下毒的人,真正的目的应该并不是想让我死,对吗?”
夜红绫点头。
“凌公子对东齐的局势了然于心,这一点很难不让人生出戒备怀疑。”凤怀瑾语气微沉,“在下可以不问凌公子的来历,但是可否让我知道,你是不是东齐人?”
如果他是东齐人,是否说明他其实也身在局中?
如果他不是东齐人,那么姑且可以认为,他只是用解毒这个条件来换取凤家在穆国西南的产业——若只是这样,事情显然就要简单一些。
夜红绫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我不是东齐人。”
不是东齐人,却对东齐的局势如此了解……凤怀瑾想了想,又问:“凌公子来自朝廷,还是江湖?”
他没亲眼见过绫墨的武功招数,但以父亲所言倒是可以判断,绫墨的武功很高,高到让人心惊的地步。
所以,两人是否有可能出身江湖?
江湖和商人一样无国界之分,各国之间互有往来,而江湖上很多势力较大的门派,掌握着各国朝廷的动向显然也没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这个问题夜红绫不再回答,只淡漠道:“凤公子只要知道我跟凤家的交易全部摆在了明面上,不会暗中算计凤家,也没有要利用凤家达到什么目的的意图,其他的不必多问。”
凤怀瑾默然。
排除了是东齐人这个可能,若要再告诉他是来自江湖还是朝廷,那这个范围无形中就缩小了很多。
以凤家的势力,若想查凌公子的来历就很容易查得出来。
所以凌夜自然不会蠢到告诉他。
默了片刻,他道:“凌公子说,这两天还会有人借着解毒之名上门?”
“嗯。”夜红绫收回视线,低眸看着自己手里的书,“若真有人来,凤公子可以好好招待。”
凤怀瑾闻言,沉吟了片刻,“是东齐皇族之人?”
“应该不是。”夜红绫淡道,“凤公子到时候可以查查,他们是什么人。”
凤怀瑾有些意外,却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凌公子先休息一会儿吧,我暂时就不打扰了。”
说罢,微微颔首,转身走出了西厢房。
夜红绫看了会儿书,眉眼浮现一抹幽深,须臾,她把书放在案上,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下午没什么事,夜红绫倚着贵妃榻小坐了片刻,申时过半,她起身让侍女去拿了副棋具过来,命绫墨跟她对弈。
棋盘摆在几案上,夜红绫在一边走了下来,淡道:“学过吗?”
“……没。”绫墨摇头的动作有些缓慢,在夜红绫对面跪坐下来的动作同样很慢,像是在迟疑着什么,“但是属下……可能会一点。”
神隐殿训练内容里确实没有这个,但看到棋盘上纵横交错的路径,以及两个棋盒里分别装着的黑白两色棋子,他莫名的就有一种熟悉感。
夜红绫没说什么,径自捻起一颗白子落入棋盘。
绫墨执黑,沉默地注视着棋盘片刻,随即也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屋子里静默无声,只有黑白棋子在棋盘上你来我往发出的轻微声响回荡在耳畔,无端地透着一种静谧平和。
起初几次绫墨的动作明显有点滞涩,落子时总有一种恍惚的不确定感,可是下到后来,他的思维似是忽然间理顺了一般,反应越来越从容平和,像是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
夜红绫落下一子,他就跟一子,可虽然速度快,但棋风缜密,竟是半点破绽不露,缜密中又隐隐流露出几分凌厉和锋锐杀伐……就像帝座上指点江山的君王,又似战场上排兵布阵的主帅。
心深似海,杀伐果断,从容而霸气。
跟他的御影卫身份全然不相符。
夜红绫注视着棋盘上黑白子纵横交错的局面,眼底色泽幽深,纤长白嫩的指间还捻着一粒白子,却久久没有再落下。
过了不知多久,她缓缓把棋子放回棋盒里,身体斜倚一旁,托着下巴安静地注视着眼前这局棋。
绫墨站起身,微微垂眸:“主人。”
夜红绫沉默地抵着下颚,语气淡淡:“棋艺不错。”
绫墨唇角抿紧,没有说话。
这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的事情,他在犹豫着要不要递上诫鞭,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异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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