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是寒瑞华的妾室,有些事情已非她自己所能决定,自从入了寒府她就再也没了退路,是生是死尚且无法做主,何况只是区区一副躯体。
入府两年,她终于成了寒瑞华的人。
有句话叫做,食髓知味。
沈婉的容貌是毋庸置疑的美,可她的性子跟沈娇不同,眉梢眼角散发出的沉静平和,总能带给寒瑞华心灵深处的平静。
一连半月他都歇在梧桐院。
偌大的寒府后宅早就在沈娇的掌控之中,纵然她身体如何不舒服,寒瑞华连续十几天都待在沈婉房里过夜的事情,仍然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她没力气去找沈婉算账。
这一胎胎气太重,她每天都觉得睡不够一样,起身时也总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一点精神打不起来,只得派自己的心腹丫鬟盯着梧桐院的动静,然后按时来回报。
但其实也没什么可回报的。
沈婉不是个会讨好人的女子,很多事情都是寒瑞华在做主,他要如何就如何,她只是不反抗。
可越是这样,沈娇就越觉得不是滋味。
沈婉什么也不做就能让寒瑞华连续半个月待都歇在她房里,连身怀六甲的娇妻都不顾,这个事实让沈娇心里怒火难平。
只是她现在身体不便,寒瑞华对沈婉又正在兴头上,沈娇强自忍了下来,并每晚派人给梧桐院送些营养丰富的吃食,还给沈婉做了几套款式好看颜色也明亮的衣服。
娇妻的大度让寒瑞华很满意,同时也生出了几许愧疚,后来每隔三五天就会回主院陪一次妻子。
娥皇女英的美好愿望似乎就这么实现了,沈家二美相同的美貌不同的性情让寒瑞华体会到了一个男人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满足感。
日子在风平浪静中过去了三个月,沈娇胎气没以前那么严重了,胃口好了一些,精神也在逐渐恢复中。
而恰在此时,沈婉也有了身孕。
这个消息让寒家母子高兴,沈娇恼恨在心却又只能忍下。而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沈婉有孕之后不能再服侍丈夫,寒瑞华终于又回到了娇妻的房中。
偶尔寒瑞华有需要的时候,沈娇就给他安排个通房丫头。
沈娇强势、善妒、掌控欲强,且心机深沉,可有一点却是她比其他女子都聪明的地方——她不会对孩子下手,更不可能在自己也有孕的时候对孩子下手。
当然,若因此而指望她善待沈婉,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沈娇生下次子之后四个月,沈婉也顺利地产下一个儿子——自此开始,沈娇长达一年多的忍耐终于宣告结束。
因为是庶子,孩子的满月宴不会大操大办,而且嫡次子刚办过满月宴,寒瑞华并未打算给庶子再办一次。
不过沈婉满月那一天,沈娇主动开口让寒瑞华去陪陪沈婉,说她刚生完孩子辛苦,正是需要夫君陪伴的时候。
自从沈婉有孕开始,寒瑞华就没再去过梧桐院,倒的确有点想念她。听了妻子的话,寒瑞华当晚就去了梧桐院。
可这一去,却决定了沈婉从此再也无法翻身的悲惨命运。
兴许是白天哄孩子太累,寒瑞华去的时候沈婉跟孩子都在睡觉,梧桐院的侍女在旁边照看着,寒瑞华打发了她们下去,独自坐在床前看沈婉的睡颜。
单看这一幕,画面很温馨。
刚生完孩子不久的女子身段丰腴,肤色白皙,丈夫坐在床前温柔而心疼地凝视着她,看起来十足是个心疼妻子的好丈夫……然而当寒瑞华执起沈婉的手,眼尖地看到她手腕上一个个不该出现的痕迹时,脸色顿时就变了。
撩起袖口领口,白皙肌肤上落下的斑斑红痕,是床笫之间才会留下的痕迹。
可寒瑞华已经好几个月没来梧桐院。
仿佛寒冬腊月里一盆冰水当头浇了下来,又像是七月骄阳里熊熊燃烧的烈火,寒瑞华心头骤然生出的愤怒无法克制,猛地一把粗暴地将沈婉从床上拽了下来,一巴掌朝她脸上打了上去:“贱人!”
随即就是一场兵荒马乱似的混乱。
孩子哇哇的哭喊声,侍女恐惧的磕头,沈婉被一巴掌打懵之后来不及辩解就被扣上了不贞的罪名,寒瑞华更是什么都不听,只连声逼问:“奸夫是谁?贱人,你告诉我,奸夫是谁?!”
头发被拽住,耳畔听着儿子凄厉的哭喊,眼前是丈夫暴怒到近乎狰狞的面孔,沈婉心头第一次生出了恐惧和绝望。
“我没有……”
可寒瑞华并不相信,他认定的事情容不得辩解,一顿暴打之后,梧桐院一夜之间成了寒府禁地。
伺候沈婉的两个侍女被带去问话,可什么也没问出来,寒瑞华直接下令杖毙了这两个侍女,从此梧桐院再不许任何人踏足。
两个侍女的死亡将沈婉的事情隔绝在梧桐院这方寸之地,没有人知道为何沈婉一夜之间失了宠,没有人知道那一夜寒瑞华为何那般震怒。
只是从此梧桐院成了乏人问津的地方。
“阴谋算计无处不在,对于一个不争不抢却总是祸从天降的女子来说,命运仿佛从没有给过她恩宠。”寒卿白的声音透着寒凉,是对亡母曾经所受冤屈的痛心,是对罪魁祸首的痛恨,“寒瑞华丢不起被戴绿帽子这个脸,所以这件事寒府无人知道,可正因为无人知道,便没有人能去证明母亲的清白。”
接近中午的太阳逐渐灿烈,刺眼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衬得温润雅致的男子眉眼清贵,却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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