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反应倒也迅速,可还没等将窗户拉开,潘水莲吐了口血水没好气的说:“人已经跑了,窗户开不开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母亲回身看了眼潘水莲满脸的愧疚,张张嘴欲言又止,我父亲出声干咳了两声冲着我母亲嚷嚷着:“你这个婆娘,道长都说人跑了,你还傻站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把儿子抱床上去。”
母亲也是个明眼人,知道我父亲这是在给她解围,三步并作两步从我父亲手里将我接了过去,而我父亲却是将那个黑包裹给捡了起来。
没等我父亲有下一步动作,潘水莲就喝声说:“这东西暂时还是别打开的好,大叔你家里有酒坛子吗?有得话给我拿个来。”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几乎家家户户都备着些酒坛子,酒坛子可以用来腌制各色食物,这些东西在那个年代可是道难得的美味。
等酒坛子拿来,潘水莲将手里握着的黑符整个塞进了酒坛子里,黑符一脱潘水莲的手掌心,屋子里顿时又充满了女人凄惨的哭泣,听得人心直发颤。
潘水莲不紧不慢的将酒坛子的盖子盖实,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这黄符细长细长的,像极了现今法院的封条,上书着‘封鬼符’三个狂草一笔写成的大字。
不过说来也怪,这封鬼符贴上之后,屋子里凄惨的哭泣声立马消失了,潘水莲从我父亲手里接过这酒坛子,很是随意的就将它丢在了屋子里的一角,但却不动声色的再酒坛子底下压了张白纸。
父亲见潘水莲做完这一切,就算再不懂行也知道这女鬼被潘水莲给封在了酒坛子里,他对这女鬼的死活没半点兴趣,眼下最担心的还是我,于是对着潘水莲问:“道长,我儿子他……”
“事情得一件一件做,急是急不来的,这酒坛子里封着的就是占了你儿子这身躯的女鬼,我们现在只要将这娃娃的魂魄给找回来,那这娃娃就得救了。”
我父亲一听忙问:“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啊。”
潘水莲撇了眼躺在床上的我,刚好我母亲这个时候也看向潘水莲,见潘水莲朝她这边望,还以为潘水莲这是在生她的气,扑通一声就给潘水莲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冲着潘水莲解释动手打她的事,说着说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一切或许是命中注定,潘水莲上前搀扶起我母亲说道:“罢了罢了,你先起来,我又没说怪你,不过大婶你这下手可真够重的,以后要是和人打架,我一定得把你喊上。”
我母亲听了潘水莲这话哭笑不得,潘水莲这会却话锋一转说:“大叔大婶,我们言归正传,这娃娃的魂魄现在就在这房子里的某个地方躲着,娃娃魂魄被这女鬼折磨怕了,想要将他引出来得费点功夫才行。”
过去农村的房子也就那么多,除去中间一个外屋,就只剩下左右两间里屋,而我的魂魄再一开始我父母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冲了出去,所以我的魂魄要么在外屋要么就在另外一个里屋。
一听我的魂魄还在这屋子里,我父亲心急火燎的说:“道长,你直接把我儿子的魂魄抓住不就行了吗!”
在我父亲看来,道士肯定是能够瞧见鬼魂的,那为什么不直接作法将我鬼魂抓了,而后还回我身体,那样我不就恢复原样了吗。
要知道鬼魂对自己的躯体可是很依赖的,要不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没有一个魂魄愿意离开自己的身躯。
而我母亲一听我的魂魄是被女鬼折磨,害怕了才从自己身躯里跑掉的,气不过哭着就要将封着女鬼的酒坛给砸了,好在潘水莲眼疾手快的给拦了下来。
“大婶你可别冲动,砸了这坛子就等于将她给放了出来,那我们之前所做一切可都白忙活了啊。”潘水莲夺过我母亲手里的酒坛子,长长叹一口气又将酒坛子给放回了原处。
放了酒坛子潘水莲又冲我父亲解释说:“这死人的魂魄叫鬼魂,而这活人的魂魄则不叫鬼魂,对于活人的魂魄,只能够引导,而不能够用蛮力,不然就算抓住了魂魄让其回归躯体,那这人十有八九也会变成植物人,运气好一点就算不变成植物人,也只会变成个神志不清的傻子,想要重新变回本来模样是绝无可能的。”
潘水莲说到这刻意顿了顿继续道:“就拿这娃娃的魂魄来说吧,本来就是被这女鬼折磨逼迫着离开体内的,他现在已经对他的这副躯体产生了畏惧,如果我再强行抓他归体,那还不如直接其魂魄抹杀来的方便。”
我母亲一听哭得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我父亲强忍着,但是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颤颤着问:“道长,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先前不是说了吗,只能够引导,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母亲听了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结结巴巴的问:“那,那,那我们怎么引导啊?”
潘水莲单手托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这才开口:“这样,大婶你去弄几个这娃娃平常最爱吃的小菜,但是你要记住,待会出了这屋子,就别再哭哭啼啼的,一定要表现的快快乐乐,就算高兴不起来,最起码也要表现的像平常一样……”
按照潘水莲所说的,魂魄的心智也是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增长的,我是个四岁的娃娃,而我这魂魄自然也就是四岁,四岁的娃娃最欢喜的无非就两件事——吃和玩。
于是我母亲擦净了脸上的眼泪,仰装出一副快快乐乐的样子出了屋子直奔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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