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刚好郡王爷从帝宫出来,不如为郡王爷安排一间厢房,稍作休息。等会儿我们便要赶路了。”内玺替我解围道。
郡王一怔,看了看内玺,又望了望我:“阿央,必须要马上走吗?”
郡王舔舐嘴唇,张了好几次口,转身看向内玺:“还请这位侍卫英雄,带小爷去客房休息。”
郡王挤出一个极烂的笑,伸长脑袋对着我:“阿央你,好好休息。”
轻轻点头,任由郡王落寞的身姿渐行渐远。
马车已经装点完毕,即刻就能上路。内玺送郡王回客房后,折返到我跟前。见我呆呆坐在院子里,去屋里取棉袍和炭盆,又煨了个汤婆子,放到我手心。
“主子,有些事并非您本意,所以……”
把汤婆子放到鼻尖,冻的没了知觉的鼻子,被汤婆子里的热气熏得暖呼呼,十分舒坦。
内玺许是在想怎么劝我,又或者不知道说什么,便停了下来。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正是知道,当初才会刻意接近郡王,才会一步步谋算。
征伐天下,没有一个无辜的人。
我既然选了这条路,又已经走了几年,就没有半路退出的道理。走到终点,走到九州一统的那天。
深呼一口气,又徐徐吐出,歪头浅浅笑着:“内玺啊,我晓得你要说什么。”
“我只是一时不适应,郡王的真性情。”
内玺见我这样说,也难得嘴角上扬,夹块炭火进炭盆,看着火星子窜老高,伸手烤火:“他比从前懂事了。”
内玺说的不错,我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他。
“主子,西州帝君为什么会放了属下,又放了郡王爷?老张说主子进了西州帝宫,一去四个时辰。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换?”
交换?
内玺担心的望着我,除为宽解他,他是暗卫武卫首领,我也应该告诉他。
一只手握着汤婆子,一只手伸出棉袍,抓炭盆附近飘起来的炭灰,一下,一下。
缓缓道:“讲了一个故事,再许了他三万精兵。”
内玺大惊,手挨到明火,瞬间窜出一股焦糊味。内玺顾不及手痛:“主子,属下不值得主子用三万精兵交换。”
“更何况,我们哪里有多余的三万精兵。这些年招兵买马养在各国的雇佣兵,几乎已经全部以柒州的名义,送到了西州战场……”
我眨眨眼睛,安抚内玺:“空头承诺而已,又不用真的给他三万精兵。”
“就算真的要给,以我苏阳离的财力,三万兵马……”咳了一声接着道:“倾家荡产也不是凑不起。”
内玺知道我在说笑,问道:“西州帝君十分谨慎,难道真让主子唬过去了?”
摇头,收回在炭盆上方游移的右手,握住汤婆子轻笑:“圣女是我留在西州的质子。”
见内玺疑惑,开口解释道:“我讲了一个故事,让他相信端木央极度痴恋圣女。三万精兵送来,他把圣女给我。”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西州帝君,西州的可汗。
我看向内玺,肯定道:“你猜的没错,这是一场交易。”
“一场对我,没有任何损失的交易。”
内玺点头:“只要三万精兵还未给西州帝君,圣女就一定能活着。哪怕真到了西州帝君强要三万精兵的那天,只要白峰崖将军那边,还把着西州兵权,就一定能确保西州帝君不敢对圣女下手。”
听着内玺分析,我频频点头:“你说的不错。但狗急了还会跳墙,我虽然相信我的判断和布局,但雁回说圣女有性命之虞,天命难测,我不知道,这次躲过去了,下次,下下次,宫寒只要呆在帝宫,就不是绝对安全,而是……随时都有危险。”
内玺明白我的担忧,主动请缨道:“如今暗卫武卫都已经各自归位,主子去柒州,属下并不十分担心。”
“不如,让属下留在西州,暗中保护圣女。”
“属下知道,主子心里对郡王爷有愧。方才郡王爷分明是想留下救圣女,但为了主子救他的一份苦心,生生憋了回去。”
“所以属下明白,属下愿意留在西州,保护圣女安全。”
谁能料想,内玺能将我的这份心思,猜的这样透彻。
内玺唯恐我不应,又道:“属下一定会保护好圣女,绝不让损伤她性命之事发生。主子是为救我,将圣女陷入这又安全又危险的境地,属下有责任保护她。”
我再无理由推脱,只好应他:“西州帝君认识你的笔迹和样貌,记得变化容貌,易容换声。”
内玺道:“笔迹?”
点头道:“我照着你的笔迹,写了封你去帝宫救人的告别书信。”
“怪不得……”内玺看着我叹服道:“怪不得抓属下的人,放属下离开前,刻意让我写字。”
“原来是为了核对笔迹!”
“少主,你是如何猜到的?属下实在是大开眼界,佩服的五体投地!”
浅浅一笑,受了内玺奉承,答道:“西州帝君性格谨慎多疑,我自然要事事周全,环环相扣。”
抬眼看着内玺,随意道:“不是他查我,而是我给他什么,他便只能查什么。”
……
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两车六马七人,插着商队的旗号,浩浩荡荡出城。
行至关卡,正换通关牒册,赫撒儿骑马赶来,高呼:“等一等!”。
他一人来,见我看他,跳下马,从马背上拿起一个包袱,朝我走过来。
“郡王,你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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