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面色变了变，眼中掠过一瞬间的错愕，却又迅速恢复过来：“凝丫头，老身活了这大半辈子，为的始终就是一个白家，为了白家繁荣，为了白家世代子孙，老身……虽死不悔！”
白凝怔了怔，脸上掠过一抹无奈，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位白老夫人的执念，要比白凝想象中的要强上许多。
既然多说无益，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白凝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陪着老夫人在祠堂诵经念佛。
直到午膳的时候，门外下人前来传话，两人这才悠悠出了祠堂。
“孙女突然想起临时有点事，午膳就不去用了。”走至门口，白凝便随便找了个借口，避开了午膳。
那一桌子上的人，对于白凝来讲见或不见意义不大，她才不想跑去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午膳结束后，白老夫人回了屋里歇息，一直随侍的许嬷嬷也终于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她轻手轻脚地带上身后的房门，面容平淡地走出了院落。
刚走出院门口，许嬷嬷的脚步便忍不住顿住，目光淡淡地瞧着远处那一身青衣的俏丽女子。
“大小姐好。”许嬷嬷很上规矩地对向白凝行了个礼，此人随在老夫人身边服侍多年，平日里就连凤娇见了也是礼让三分，不过此人有个特点，很守本分，只要是主子，不论府上地位高低，这许嬷嬷都会恭敬行上一礼。
就像白凝这个早已被弃的大小姐，早在整个白府，甚至是剑洛城都是臭名昭著，府上下人见了她亦是一脸的鄙夷，又怎会像这位许嬷嬷一般还对其行礼？这不是自降身份？这不是打白府的脸？这不是存心与杜凤娇过不去么？
白凝看不透这位许嬷嬷，不过眼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嬷嬷何须这般多礼。”白凝笑的很是淡雅，明媚的眸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深邃。
许嬷嬷顿时心生警惕，不动声色：“老夫人已然歇下，大小姐还是过会儿再来吧。”
白凝：“我不是来找老夫人，我是来找嬷嬷你的。”
许嬷嬷拧了拧眉，冷漠的眸中越发沉了几分，这位大小姐表面看上去温和无害，实则心思深沉，与五年前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今早大小姐找到老夫人说了些什么，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现在对方并不善罢甘休，又找上了她。
“老奴不过是个侍候嬷嬷，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可能帮不了大小姐什么。”既然连老夫人也不愿意说的事情，那就说明真的不能说，说了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如此，许嬷嬷也自然更不会多嘴。
白凝笑的很温和，走近了几步，伸手挽在老嬷嬷的手臂上：“嬷嬷这是哪里话？嬷嬷在这府上侍奉这么多年，这府上发了什么事，又怎会逃过嬷嬷你的法眼？”
“大小姐抬爱了。”许嬷嬷连忙谨慎地退下身子，故意拉开了自己与白凝之间的距离。
“非也非也，此事除了嬷嬷你，还真就没人能够帮我。”说着，白凝便拉着许嬷嬷，将人半推半就地朝着扶厢院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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