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笙哥哥。”
绕过竹林,行走到半道,高子漓突然从侧边的草丛窜了出来。
何长笙顿下脚步。“阿漓。”
“长笙哥哥,今日知道你要来,我便特意在此处等你。”高子漓笑意吟吟的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一旁的悠然见此默默的退到一旁。
何长笙面色从容,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特意在此处等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高子漓珠圆玉润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忸怩。“就是,我听阿爹说陛下让你查林府谋逆的案子对吗?”
何长笙不知为何她会对此感兴趣,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查的怎么样了?林府是不是被诬陷的?”高子漓揪着他的袖子,紧张又期待的追问:“林楚浅呢?有没有她的消息?”
何长笙无奈的苦笑。“阿漓,此案事关重大,我尚未查清,至于林小姐,如今她身在何方也是无人知晓。”
站在身后的悠然默默的瞟了一眼自家公子,竟是一如寻常的平静。
“啊?这样啊!”高子漓失望的松开他的袖子,小圆脸上一双眼眸满是担忧。“她不会有事吧?孤身一人东躲西藏的,她不会被人欺负吧?”
见她原是担心林楚浅出事,或者被欺负。
何长笙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温声问道:“阿漓很担心林小姐?”
“我才没有担心她。”高子漓下意识的反驳,羞赧的掩饰:“我只是好奇她的下落而已。”
“放心,阿漓。”何长笙语气平稳带有力量。“她不会有事的。”
高子漓听完连连点头,接连几日躁动不安的心总算安稳了一些。
想到林府只是闹得全城沸沸扬扬,风声鹤唳,她重又抓住他的袖子,蹙眉急切的问道:“长笙哥哥,林府是被冤枉诬陷的对吗?”
“此事尚未定论。”
何长笙虽然心中已有决断,但如今没有证据也只能含糊其辞。
“阿爹说那林将军戎马半生,是个铮铮铁骨,我想这样的人也不可能会有不臣之心,定是有人恶意栽赃陷害他!”
高子漓为林府忿忿不平,小脸微红,暗暗鼓劲:“长笙哥哥你一定要早日帮林府洗脱冤屈,抓住幕后黑手。”
“好。”何长笙轻笑的点头。
没想到一向任性的高子漓能为林府如此打抱不平,说是不想忠臣蒙冤定然是假的,担忧林楚浅才是真的。
——
午后。
阳光将树下的积雪消融,树梢上残留着几支枯叶,被风一吹摇摇欲坠看着甚是凄怜。
林楚浅在檐下托着下巴发呆,心想着何长笙去拜访高府,她也不能呆在这个破院子无所事事啊。
阿爹阿哥还有卫姐姐,香果,桂妈妈都还等着她解救呢。
每每想到此处便无法安然坐在这里喝茶发呆,她猛地站起身,寻思着现下最要的还是弄清楚桂春楼那摊事。
既然夜访无果,那就再去探访一次。
拿定主意,她进去捣腾了一番,出来时头戴毡帽,贴着山羊胡,活脱脱一个寻常的中年男子。
南山一见,惊了。“林小姐你这是?”
“我要出去一趟。”林楚浅并不打算做多解释,绕过南山便望外走。
“唉等等。”南山连忙上前阻拦。“你不能随意在何府走动,要是被其他人碰见,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的。”林楚浅对何府的路线还有印象,她根本没打算大摇大摆的从前院的正门离开。她拍了拍南山的肩膀,自信的说道:“放心,我知道后院有一处矮墙跟,我从那里翻出去就行,不会有人看到的。”
说完,也不理会南山的疑惑,直接拔腿就走。
循着记忆中的小道来到一处树下,当年那棵榕树依旧依靠在墙根上,林楚浅麻溜的爬上树,正打算翻过去,却被寻上来的南山给喊住了。
“哎林小姐你还回来吗?”
有点摸不清情况的南山问了个傻问题,他以为他家公子让他呆在府里是为了方便伺候她吃喝拉撒,让她别被其他人看见,这会她要离开,他还以为她是真的要走了。
“你猜我回不回来。”
林楚浅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果断的转身翻过墙璧,心里暗暗腹诽:“这臭南山是巴不得我不回来,我还偏就要回来了。”
离开何府,街道人头攒动,林楚浅神情自若的涌入人群之中,扫过那些贴在墙上的画像,再次吐槽了一句真丑,然后默默的捋着胡子往桂春楼的方向走。
行至桂春楼下,人流虽多,但是门窗紧闭,想来是尚未营业。
林楚浅犹豫了一下,绕道背后,偷偷的从后门溜了进去。
白日的桂春楼可没有夜里那般香艳火热,大堂空空荡荡,只有一扇珠帘和几条悬挂的红丝带,风一吹,珠子微微作响,她不慎被惊得差点踩空。
抬起头端详了一下,正想上楼却见楼上房间有人出来了,她连忙闪身躲进角落。
“唉,花姐近日也不知怎么的,成日里不见人,你看都这个点了,桂春楼里静的跟鬼一样,这要是前段时间,这会台上都该开始排演了吧。”桂春楼里的某位娘子掐着腰开始指指点点。“你说照这么下去,咱桂春楼可就要被对方春风楼踩下去了。”
“可不是。”跟着她的另一个娘子连连附和。“那乐歌走了之后,桂春楼里可就没排出啥新鲜玩意出来,你都不知道每日我陪着客人喝酒时多费劲,台上的表演枯燥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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