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到济世堂。
一下马车,便看到那高悬的大葫芦。
林楚浅去上次一般愣了一下,便旁边的高子漓不耐烦的拉扯进了门。
“大夫大夫,有人在吗?”
高子漓见店里没人便扯开嗓子大喊,那架势跟有人病重急需救治一样。
果不其然,后门小屋便走出上次的小伙计,还没看清人就急忙回应:“在这在这,病人在哪?”
高子漓一看到来人,便咧嘴轻笑。“本小姐是来看上次那位受伤的老人家的。”
小伙计扫了一圈,压根见不到任何病人,定眼一看是两位少女,仔细的辨认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原来是你们。”
高子漓有些不高兴的抱胸,冷哼了一声,保持她傲慢又傲娇的姿态。
林楚浅觉得一阵好笑,默默的上前客气的问道:“不知上次我们带过来医治的老人家可还在此处?”
“在在在。”小伙计连连点头,这会也反应过来,连忙领着她们两人往后院走。
这济世堂虽说看着不大,没想到后面别有洞天。
从前屋穿过一小段走廊,开阔的后院跃入眼帘,一颗傲然的松树,底下是闲坐饮茶的松木桌和几个木墩。
再往深处看是几间简陋的房屋,相比平日里他们便居住在里面。
旷阔的后院地上栏杆上晾晒了各式各样的药材,扑鼻而来的中药味令人无法忽视。
高子漓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露出些许嫌弃。“这都什么味?”
“自然是药味。”小伙计倒是好脾气的解释。
林楚浅皱着眉头,默默的用手帕捂住了鼻子。
不是她们两矫情,实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很多先前晾晒好的药材受潮了,这会被阳光一晒,那湿臭的味道与其他的药材混杂在一起,实在令人无法恭维。
小伙子将她们两人带了屋旁专门煎制药物的角落,对着一个身子佝偻的老人家说道:“陈伯,有人寻你。”
那陈伯抬起头,浑浊老态的眼睛甚是疑惑。
想来他是有些认不出她们两人了。
林楚浅和高子漓两人认出不就行了。
“老人家,看来你在这里调养的很好,气色都好了许多。”林楚浅笑着上前。
高子漓似乎有些不甘示弱。“那可不,多亏了上次本....我们二人将你扶到这济世堂。”
陈伯原先还犯嘀咕,怎么好端端会有两个这么水灵的少女来找他,这会听她们两位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这不就是上次救了他一命的恩人?
“原来是二位恩公来了。”陈伯放下手中的活,感激涕零的说道:“上次若不是有二位恩公相救,我可能早就横死街头了,实在不知如此报答。”
说着说着,他便忍不住要朝她们两跪下叩谢了。
林楚浅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笑着说:“老人家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不,在这城里我不过是贱命一条,就是烂在泥里有不会有人理睬,若非有福气遇到了二位恩人,我.....我就是没被那公子打死,也会冻死。”许是感叹自己不幸的命运,老人家不禁哽咽了起来。
见他这副样子,林楚浅大概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天子脚下,皇亲贵族满街都是,像他这样流浪到此的老百姓,命确实比草还轻贱。
两人陪着陈伯交谈了一番,从而得知他身上的伤医治好之后便一直留在济世堂里做些杂活,帮着忙里忙外,虽然比不上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利索,但也能帮上些忙。
看来倒是钟晏收留了他。
后院气味实在太过上头,林楚浅也坚持不住了,也不耽误陈伯继续煎药,由小伙计领着便返回了前院。
一离开后院,高子漓便忍不住吐槽。“你们夜里闻着那味还能睡得着?”
“习惯了也就没那么难闻了。”小伙计憨笑的挠了挠后脑勺。
见陈伯安好,林楚浅便想着上次与钟晏承诺了回来交付陈伯医治期间的所有费用,虽然钟晏貌似并不在,但既然来了,银子自然是要给的。
“今日我们前来便是来交付诊金的,不知陈伯这段时日在济世堂休养花费了多少银两?”
小伙计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反应不了。
他记得上次她是给了定金的,至于定金够不够,余下的诊金该不该收,该收多少,他还拿不定注意。
“要不这事还是等钟大夫回来再说吧!”小伙计一脸为难。
林楚浅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钟大夫何时回来?”
“估摸着快了。”
林楚浅看着他的脸色有些微妙,脑子里不由的冒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
“钟大夫,不会去帮人看猪崽了吧?”
小伙计诧异的抬头,颇为惊奇。“你怎么知道?”
“.....猜的。”
林楚浅心想这不怪她机智,只能怪钟晏给她的第一印象太深刻了。
“你怎么能猜到这事?”高子漓表示怀疑。
搁谁也猜不出钟晏一正经大夫还兼职帮人家看猪崽。
林楚浅也不打算解释,从容的坐下来等,心里则是暗暗发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在做同样的事情。
同样的悬壶济世,同样的....接生猪崽。
还真是人畜不分的好大夫。
——
如小伙计所说,她们稍坐了一刻钟不到,略有狼狈的钟晏便出现了。
他挽着袖子,双手残留着不知名的排泄物,脸上还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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