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屋子内一片狼藉,漆木红床桌椅等皆被击碎,紫丁香,铃铛花,狗尾草散落一地,水池的青石围栏被踢出一个大口子而干涸,地上也有着或深或浅的空洞,里面有着些积水。
紫影终于收起了他的黑色匹练,而那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也消失不见。虚影没入了青年体内,青年躺在地上,手还保持着紧抱自己的蜷曲动作,却如同死鱼,不能动弹。
足足在地上躺了整整两天还多,青年才有了第一丝意识,但身体却仍旧不敢动弹,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元神被伤毁,很多原本记忆中的东西都丢失了,只是在潜意识下,那一缕意识自觉潜入丹田之内,发疯似的去找那根能够缓解自己元神上痛楚的脉络,却仍旧难以感知。
也不知道又过了几天,丹田内就还只是那一缕意识心神,不知疲惫的搜寻着,排查着,中间感受到过几次微弱的吸引,但因为自己太过急躁,将其惊逃,而此时,倪令又恢复了些许理智,但是那种吸引的感受却愈加薄弱了,因为自己的元神伤在修复,虽然修复的极慢,但却直接导致对元神脉络的感知难度呈几何倍数增加。
这是自其元神受损后的第十一天,虽然伤势并没有好上多少,但是对元神脉络的感知却艰难的过分,数个时辰之后青年那道疲惫不堪的心神终于感受到一丝微弱不堪的吸引,虽然几乎难以察觉,但与几天前感受到的无异,那道佝偻着腰的心神虚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悄悄沿着那方向慢走过去,他不急,只要感受到了就不用急,大道脉络只要你不去惊扰它,自然不会乱跑,倪令需要的,就是稳妥,他有种感觉,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要是还抓不住,自己所受的那种难以言表的痛苦就相当于白搭,只有切身感受过才会明白那是有多么无法忍受,痛疼从你的头发丝蔓延到脚趾甲,甚至钻到灵魂深处,你绝望无助,你只能感受到浑身的痛楚,却又不能用晕倒过去,那感觉就像一个凡俗抬头直接看到一道数丈粗的雷霆朝自己劈下,避无可避,侥幸逃生后,抬起头却发现更多雷电一道接着一道落来,让你绝望,没有任何祈求。
而如今他被动熬了过来,却如同经受了几个世纪的黑暗放逐,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爬过去却又发现没有任何希望,这怎么可以,他总得要点结果与甜头吧,心神虚影如同倪令一般,脸上出现了狰狞的笑容,一步接一步,不发出任何声响动静,在快接近的时候,绝对的寂静让他感受到其他的几根脉络,倪令此刻如同捉迷藏的孩子,躲在那些脉络的死角处,慢慢穿行,安静的就连从一条褐色脉络旁走过,那脉络都浑然不觉。
又过了十数分钟,表情近乎扭曲的倪令终于到了一个拥有绝对把握的距离,看着前方那个透明到近乎虚幻的脉络,里面蕴含的莫名力量让现在的倪令几乎要沉醉。双腿微微弯曲,灰色蕴气自其脚下生成,一只双手成爪,爪上有着淡淡的黑色蕴气,掌心有着一个豆粒般大小的漩涡生成。
“就是现在。”
倪令心中狂啸,一跃跳起,冲向了元神脉络,那脉络比起其他大道之脉更加谨慎小心,在倪令跃起的那一瞬间便有了危机意识,转身就要跑,而且速度极快。
“哪里跑。”
倪令早就做足了准备,但饶是如此,也差点失败,整个人贴在透明脉络上,吞噬之气溢满全身,誓要死死钉住这条难啃的大道,透明脉络剧烈摇动身躯,同时疯狂奔跑,想要甩掉青年的心神。
“哈哈~~~”
那虚影冷笑,十个米粒般大小的黑色旋涡自其双手指尖形成,嵌为利爪,死死的扒拉着虚影皮囊,好容易才有一根手指透尽去一丝,而后双手加大力道,借助其都刺进了脉络之内,顿时间,虚影感受到一种飘渺的气体,使其浑身舒畅,身上的黑色吞噬之气尽数卸下,全都涌向了十个爪尖,爪尖上吞噬之力瞬间爆发,将脉络内的气体尽数吸引过来,于脉络外炼化,仅仅数秒钟,倪令的元神之伤好了大半,心神虚影上的气力更甚,几乎要恢复巅峰状态。又过了数分钟,元神脉络力竭,而倪令的心神虚影却愈加凝练有力,一只手直接撕开口子,整个小人没了进去,盘坐其中,将剩余的一些气体也尽数吸收炼化,约莫十数分钟后,倪令的元神之伤痊愈而且眉心内的元神小人变得更加富有光泽。
做完这一切,倪令如同虚脱了般将心神收了回来,想要回到床上休息一会,丝毫没有开辟出元神脉络的喜悦。
青年微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乱糟糟的,并不以为这是自己的寝屋,等稍微睁大了点,才从这破败不堪,碎片漫天的屋子中看到了破碎的或紫或蓝的花瓣....
“这是我的屋子??”倪令还是有些迷迷糊糊,虽然元神强大了许多,但他快速思考的能力还没有恢复。
“我床呢??”青年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头,拼命想着,然后转过头,看到几片床的残骸,干笑两声,“算了,直接在地上睡吧。”说完直接躺倒在地,足足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晌午,青年才又睁开了双眼,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前几天丢失的记忆与能力此时都恢复过来了,起身伸了个懒腰,骨骼复位的啪啪声不断。
倪令戴上面具,拉开了门闩,走出了门,看着外面新鲜的空气,顿时觉得浑身通畅。
关了门,青年脚下生出蕴气,三两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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