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钧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刮了下她的小鼻尖,“别担心,衣服是我让佣人给你换的。昨天半夜里,你又哭又闹,还吐得一塌糊涂。早猜到你会这样,才没送你回去,免得把孩子们吓坏了。”
她松了口气,就知道他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不像修罗魔王,各种霸王硬上弓。
“这酒后劲比较足。”她讪讪一笑,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头痛。
陆以钧让佣人端来了醒酒汤,等她喝完之后,就带她下楼吃饭。
看到一桌子刚出炉的美味,她黯淡的美眸立刻被点亮了。
切下一块芝士焗扇贝,放入口中,她肚子里的馋虫兴奋的想要尖叫,太好吃了。
“真羡慕以后能嫁给你的人,简直都想象不出,她该有多幸福了。”
在她的眼里、心里、脑子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无可挑剔,没有之一。
陆以钧薄唇划开一抹戏谑的笑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如此优秀,你要是不赶紧抓住,让我被别人抢走了,肯定会遗憾终身的。”
她做了一个鬼脸,昨天晚上,他在车上说的话,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甚至都在怀疑昨晚争吵的一幕,是酒后的幻觉。
“你越优秀,就越反衬出我的渺小。我呀,就做一个地上的猩猩,能每天夜晚,四十五度角的仰视你这颗天上的明星,就很满足了。”
陆以钧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当年的毁容,让她自信心全无,荣皓辰不但没有给予她慰藉,反而不停的在她的创口上捅刀子,让它一直鲜血淋漓,无法愈合。
他践踏了她的心,碾碎了她的自尊,毁灭了她的灵魂。
这么多年来,即便她很努力地修复着自己,却依然无法摆脱那些阴影,一直挤在自尊和自卑的夹缝里,努力地寻求一栖之地。
“晓言,你就是最好的,没有人能跟你相比。”
景晓言知道自己的分量,她轻的就像一片鹅毛,卑微的就如一粒尘埃,孤独终老,是她最好的选择。
“以钧,你做的芝士焗扇贝真好吃,教我做,好不好?以后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可以自己做了。”
这是在转移话题,陆以钧听出来了,轻轻的叹了口气。
要想让她的伤完全愈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永远的摆脱荣皓辰。
这个时候,荣皓辰已经回龙城了。
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一下,免得心肺爆裂而死。
他决定了,要让该死的景晓言从他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就像五年前一样。
他不想再见到她,也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可是,思想就像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
他的眼前总会浮现出一个影子,犹如幽灵一般缠绕着他。
他的神志游荡在哪里,影子就会跟到哪里。
关上灯,它在暗夜里游荡。
闭上眼睛,它在脑海里翻腾。
他试着让自己入睡,它就潜入他的心脏,啃噬他的心肌,让它无法规则的跳动。
他不停的工作,不停的运动,强迫脑袋放空,但始终没有办法驱散它。
它就像是心魔,扎根在他的灵魂里,要折磨他,报复他,让他难受,让他郁闷,让他烦躁。
他憎恶这该死的失控,更憎恶那个讨厌的女人。
她的人、她的魂,她的一切,统统可恨至极,就算让她把地狱的十八层统统领略一遍,也无法消除他的心头之恨。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景晓言开始组建自己的工作室,如果注定夺不回茗言,就再开创一个品牌。
她给工作室取名为钰景,钰即为珍宝之意。
许哲彦专门从阳城飞了过来,给她捧场,还入了股。
他和陆以钧的广告效应是相当强大的,很快,她就有了好几个客户。
周五的时候,工作室里来了一位新的顾客。
她一进门,景晓言就剧烈的震动了下。
她不是别人,正是她从前的婆婆,荣皓辰的母亲荣夫人。
结婚之后,她和荣皓辰单独在外面住,跟婆婆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不过,在她的印象里,她算是个和蔼的人,没有挑剔过她,也没有轻视过她。
婆婆是贵人,自然得亲自招呼,不能让助理代劳。
“夫人,您请坐,先看看我们的款式图册,我去给您泡杯咖啡。
荣夫人点点头,在暗中打量着她。
她越看越觉得,她像景晓言,只是额头上没有丑陋的疤痕。
还有架子上的刺绣,栩栩如生,美轮美奂,如此精妙的绣工跟当年的景晓言如出一辙。
世界上有数十亿人口,偶尔有几个人撞脸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长相酷似,又恰好有同样的绣工,就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景晓言知道,婆婆喝咖啡,和荣皓辰一样的讲究。
不过,她不喜欢黑咖啡,喜欢有泡沫的。
她泡好咖啡之后,在上面雕了一朵牡丹花。
荣夫人瞅了一眼,微微一笑,“没想到,伊小姐还有这么好的拉花手艺。”
“学了一点皮毛而已。”景晓言谦虚的笑了笑。
本来是为了荣皓辰学的,没想到人家讨厌泡沫,白费了她一番功夫和苦心。
荣夫人喝了一口,大赞,“味道真不错。”
“您喜欢就好。”
她莞尔一笑,切入正题,“您今天是想定制日常装,还是礼服?”
荣夫人微微一笑:“下个月,是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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