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探上那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热的环扣,使力,朱红色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赵询狐疑,看着万陈治的背影,不知他要将自己带往何处?
“进来吧……”
看着他逆光而立的背影,赵询垂在腰际的指尖,情不自禁的握紧,原本微微平复的情绪顿时紧张了起来。
缓缓地提腿,跨上了青灰色的,缝隙长出了点点青苔的石阶。
越接近门扉,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丝丝的冷气传了出来,弥漫在空气中,飘散在脸上。
脚步僵硬的走了进去,一副巨大的水晶冰棺映入眼帘,赵询浑身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视线徒然间落在了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的人,整个身子僵住,一动不动。
目瞪口呆。
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眼眶中氤氲着蒙蒙雾气,不知道是因为冷气冲击,还是伤心难过,只觉得浑身早已经都没有任何感觉。
扭了扭脖子,眼眶猩红,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万陈治哂笑:“怎么会这样?你竟然会这样问?难道你不知道?”
对于他的疑问,赵询像是没有听见,整个人都处于游神状态,呆呆的,向前走了几步,伸手一下子扶在冰棺的边缘,仿佛整个身子的力气都集中在了那只手上,只有那一个支点。
“小妹?”
赵询抬了抬眉头,几条痕迹清晰地展现在了额头上。
存放在水晶棺材内缘的冰飘散着蒙蒙雾气,打在赵询的脸上,遮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微微躬身,探出指尖,想要抚摸她毫无血色的面庞。
半空中,紧紧地攥着拳头,青筋暴起,缓缓地将顿住的指尖收了回来。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这才站直了身子,朝着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将自己当个“跳梁小丑”的万陈治,道:“为什么……不让若云入土为安?”
万陈治像是听到了极大地笑话一般,阴测测的笑着:“入土为安?怎么个安法?”他挑了挑眉,厉声斥责:“我就是要让我那岳父大人整日提心吊胆,活在悔恨,痛苦中,让他这永生之年都忘不掉这剜心之痛。”
听着他万分竭力的诘问,赵询竟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咽喉处像是被无数根尖锐的刺卡住。
垂了垂头,躬身道:“对不起……”
这件事情虽非自己所为,可终究自己站在那个角度,都逃脱不了干系。
万陈治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丝毫不在乎他的态度:“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何用?”
视线不由自主肚的落在了毫无生机的躺在冰棺中的人,嘴角竟带着点点笑意,半响,他才缓缓地将视线移开,落在了赵询身上。
转身,微微侧头,道:“你们赵家要争权夺利,是你们自己的事情,麻烦以后不要在拿我的家人当做你们的筹码。”
赵询移开攀在冰棺上的指尖。
“还望兄长念在若云的面上,可以代替我常常去王宫……看看碧君那孩子。”
赵询闻言一怔,看着那逐渐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的欣长身影,喃喃道:“放心吧,我会的。”
低头,看着赵若云冰冷的尸体,抿了抿唇,神色坚定:“小妹,哥哥答应你,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将碧君那孩子带出来的。”、
楚伊泽进来,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庭院中。
看着她一扫前日晚上的阴郁,稚嫩的脸上重新爬满了笑意,嘴角都情不自禁的勾了起来。这时,不知谁喊了声:“王上……”
那个飞奔的身影便迅速的消失在了眼前。
脚下的石子绊了下,万碧君一下摔倒在地,剧烈的痛感传来,她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但仍旧是咬紧牙关,不让一丝一毫的懦弱流露出来。
突然,一片阴影挡在了头顶,万碧君抬起冒着细微汗渍的脸颊,茫然的,不知所措的情绪,毫不掩饰的挂在脸颊上。
楚伊泽修长的指尖从青色的衣衫中探了出来,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温润的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傻丫头,快起来……”
万碧君眨了眨眼睛,这才意识到他的意思。
伸手借着他的力道,缓缓地站了起来。
看着她被磕破的衣衫,楚伊泽下意识的蹙了蹙眉,温声道:“怎么这般的不小心?”
却并无责怪之意,脸上满满的溢着担忧。
“没什么的,王上莫要担心。”
楚伊泽伸手揉了揉她微微散乱的发顶,这才对着跟在身后看戏的安奴道:“去将医官请过来。”
“诺。”
安奴一溜烟的掉头溜掉。
“没关系的,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伤。”
“没看出来,小小年纪还挺能忍的?”楚伊泽厉声打断她的话,语气有些许的严厉。
洁白的里衫上,渗上了鲜红的血迹,瞧着那副模样,楚伊泽皱了皱眉,不由得叹了口气。
“王上,下官来吧!”
闻言,楚伊泽退开身去,让出了空间。
“王后忍下,不会很疼的。”
医官小心翼翼的将伤口清洗干净,余光扫视到了万碧君额头上滚落下来的汗珠,柔声安慰。
万碧君咬了咬下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坐在案几前方的楚伊泽看着她的样子,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恍惚间,耳边传来医官恭敬地声音。
他这才回过神来,听完叮嘱,道:“孤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细微的动作,明显表现出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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