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野俊男将军确实与雷云峰所揣测的一样,在武汉码头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雷云峰等人自己走进去。
雷云峰自登上鲍克斯客轮,就对船上有关人员非常警惕,因为他们到达武汉码头,很有可能会被早已布防在码头的日伪特务所监视。
一旦发现他们走下客轮,会马上实施抓捕。
如果他们侥幸钻出日伪特务撒在码头的包围网,阴险狡诈的久野俊男将军,在没有抓捕到雷云峰行动失败的情况下,绝不会轻易放过鲍克斯客轮上的工作人员。
一旦客轮上的工作人员经受不住日伪特务的严刑拷问,谁敢保证他们不能将雷云峰等人的行踪说出来?
再就是久野俊男通过特殊渠道反馈的情报,报告雷云峰等人在宜昌失踪,狡猾的久野俊男会通过各种潜伏的日谍势力,打通鲍克斯客轮电台的通讯,秘密调查雷云峰等人是否就在船上。
处事沉稳缜密的雷云峰,自从登上鲍克斯客轮,就派苏小嫚和方世超进驻客轮电报室,将电报员控制起来,一旦发现有来往询问他们行踪的电报,马上汇报。
雷云峰又对跟随行动的兄弟态度狠厉地叮嘱道:“在客轮开往武汉途中,任何人不得到他的允许,不可离开船舱半步,否则视自动离队处理。”
此时站在驾驶舱的雷云峰,看着前行湍急的江水、两岸陡峭的山峰,不仅想起辛弃疾的诗句‘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还有李煜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雷云峰观景吟诗正在兴头,突然方世超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云掌柜,这是刚截获发给鲍克斯客轮的询问电报,你看如何回复?”
电文很短,但措辞强烈,短短几句电文说的非常清楚,那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查找客轮上有没有发现雷云峰等人行踪,一小时之内必须报告,否则格杀勿论。
雷云峰看着电文蹙眉凝思,能以这种强烈口气发来电文的对方,应该是已经被日伪特务掌控的武汉港务公司,发来措辞强硬的的敦促电报。
他把电文交给侯生,侯生看完不仅摇头苦笑道:“雷兄,看来你的猜测全部都中了,这封电文一定是武汉港务公司的日方经理,接到命令发给鲍克斯客轮船长的催办电文。”
“是啊,看来惦记我们的人不但是军情局,就连这条航线上对我们感兴趣的多方谍报组织,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雷云峰说着又对方世超说道:“你马上返回去,再过一小时十分钟,命令客轮电报员回电,内容是在鲍克斯客轮,没有发现疑似雷云峰等人的踪迹。”
一个小时后,方世超跑来报告:“云掌柜,对方接受电文后回电,继续查找,一旦隐瞒不报杀无赦。”
“不必再理会,看好电报员,一定不能在你和苏小嫚眼皮子底下,任由他随意向外发报。”
雷云峰打发走方世超,走到正在操舵的新任鲍克斯客轮船长跟前,笑着问道:“夏船长,大约会在什么时候可以到达武汉?”
“最多三个小时。”夏胜典船长口气平淡的回答道。
三个小时就要到达武汉,侯生闻言不仅看着雷云峰,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雷兄,再有三个小时我们就要到达武汉,一旦日伪特务在码头张网已待的准备抓捕我们,我们怎么办?”
“候兄是不是已经想出办法来了?不妨说出来听听。”
“我、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唯一的出路就是在中途下船,不在武汉码头露面,这样最安全。”侯生知道这种说辞等于没说,说完不禁有些尴尬的看着雷云峰。
“候兄说得对,这是我们唯一脱离险境的一条路,既然武汉的日伪特务不欢迎我们到武汉,那咱们就给他放鸽子,叫他们白忙活一场。”
雷云峰说着看向前面的江面,发现来往的船只很多,客轮为了躲避上游过来的船,不时的减慢航速,有时不得不采取紧急避让。
武汉码头航运比较发达,穿行于水路的大小船只南来北往,不怎么狭窄的水面被大小航行的船只塞满,鲍克斯客轮在航行中非常困难,航速缓慢的有时比牛车还要慢。
雷云峰瞪着一双鹰一样的眼神观察着前面航道,他不停的计算还有多长时间就要靠到武汉码头,在这越来越接近武汉的最后关头,雷云峰始终没想出如何逃生的最佳办法。
站在一边的侯生紧缩双眉,看着岸边渐渐多起来的村庄,以及马路上出现的车来车往,意识到前面应该就是武汉,不仅更加紧张起来。
就在雷云峰和侯生两人一筹莫展的紧要关头,方世超再次冲进驾驶舱,将雷云峰和侯生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云掌柜,接到军情局加急电文,命令鲍克斯客轮一旦在船上发现雷云峰等人踪迹,命令不许下船,隐蔽在客舱随船返回。”
“什么?叫我们躲在船上随船返回陪都,这、这绝不可能,好不容易使了个障眼法离开宜昌,现在竟然叫我们返回去,哪这么容易?”
雷云峰当即表示返回陪都这条路不可走,并低声看着侯生和方世超接着说道:
“鲍克斯客轮只要靠在武汉码头港口,早就在码头布下天罗地网的日伪特务,没有抓到我们,岂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一定会上船搜查,我们又怎能躲得过去?”
方世超听雷云峰说的这么严重,不仅有些恐慌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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