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开门?
顾半霏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爸,您也是下来喝水的吗?”这是丁糯的声音,听起来像冰过的粉色鸡尾酒,甜而芳冽。
“你来的正好,你妹妹的礼物忘拿了,你替我送进去。”
“这么晚了,她今天也很累,大概已经睡着了吧。”
“是我考虑欠佳,你早点休息。”
“嗯,晚安!”
简单的对话结束在两种不同的脚步声中。
礼物都在放隔壁空房间,是什么东西要他亲自送?
顾半霏不解。
翌日。
丁糯的脚伤似乎更严重了,连早饭都没下来吃。
新换的阿姨在厨房里忙碌,因此铺着月白碎花布的餐桌上仅摆了一瓶蓝色睡莲。
丁晗声坐在顾半霏的对面,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在家的丁晗声没有梳很商务的背头,一头浓密的黑发全散了下来,凌乱地搭在额前,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过头。
穿着白色棉布衬衫,解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领子下的锁骨若隐若现。胸前的布料被饱满的肌肉撑起来,一看就属于经常锻炼的身材。袖子挽至七分,结实的手臂上有明显突出的青筋。
坐姿比较随意,有一股慵懒的味道。他倏然换了一个姿势,两手从拿着杂志变成十指交叉放于桌面,眼神也从书上转移到顾半霏身上。
刚成年的少女青涩美好,完全长开的五官宛如玉琢,象牙白的皮肤吹弹可破。脸上最灵动的地方莫过于两只相似桃花的眼睛,眼尾微垂,略带粉晕,瞳珠带水,如笼一层江南烟雨,朦胧,让人想一探究竟。
从窗外照进来的晨曦为她镀了一层柔光,整个人美得不真实。
顾半霏被他一直盯着,有些许不自在。为了缓解尴尬,她道:“您没吹头发,会不会不舒服?”
丁晗声眸中笑意冉冉,声线轻柔:“小霏介意帮我吹头发吗?”
见她眼珠转向厨房,“饿了?”
顾半霏摇头,“去客厅吹。”
两人移步客厅。顾半霏让丁晗声先等一会儿,自己去二楼拿吹风机,被丁晗声拉住手腕。
“一楼有。”
顾半霏从他手里接过吹风机。
吹头发的过程中,她发现丁晗声的头发不是一般的多,心里竟然有点小羡慕。
想想她在卫生间掉的头发,都可以做一个假发片了。
那边,刘妈已经备好早餐,厅里其乐融融的父女,默默将大小姐的饭端上二楼。
“小霏的手法很娴熟,是因为经常帮姐姐吹吗?”丁晗声突然问。
是,也不是。她确实常常帮别人吹头发,但不是丁糯,而是她的姑妈。
“没进丁家前,在理发店偷过艺。”顾半霏回答。
原主从小跟着奶奶长大,但是老人家在她10岁的时候去世了。她便开始了流浪生活,什么脏苦累的活儿都干过,好几次差点被人贩子拐走。在理发店偷艺时,险些被店主猥亵。好在她有点儿小聪明,再加上运气,平安躲过了大部分危险。
丁晗声从她平静的声音听出了别样的感觉,蓦地站起,将人拉进怀里,“我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过那样的生活了。”
鼻尖萦绕清淡的木质香,顾半霏觉得十分别扭。
她将这种心理归结于还没完全适应自己突然有了父亲。前两个任务世界,她的身份都是孤儿,对父母这样的角色没有感触。
二楼,丁糯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竟没想到叫她看到这一幕。
在她记忆中,丁晗声从未抱过她。她也不在意,反正这个男人从未尽过父亲的职责,不是吗?
同时,另一个想法在脑海中形成。
丁晗声区别对待她和顾半霏,难不成顾半霏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她是领养的?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
念头一经诞生,便一发不可收拾。丁糯回了房,反锁好门,从床底拖出一个带锁的红木箱子。
里面是妈妈留给她的遗物。
记忆里的女人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爱穿着白裙在花园的秋千上发呆,见着她便扬起温柔的笑,可是眼底没有光。因为她的光都被楼下那个人打碎了。
妈妈爱丁晗声,但丁晗声不爱她。
这一度使丁糯憎恶爱情这个玩意儿。因为它,她的妈妈患上重度抑郁症,自杀身亡。因为它,父亲漠视她,常年不归家。因为它,她被人处处针对,如履薄冰。
没有感情使人强大,她不想变成妈妈那个样子。
丁糯眸光一暗,深幽的茶瞳像两个深海漩涡,蕴藏风暴,又在刹那间变得风轻云淡。
她记得箱底放着几张合同书,拿出来,一览内容,心里有了底。
重新拾缀好箱子,绿色封皮的日记本让丁糯合上盖子的动作一滞。
妈妈的日记本,她一直不敢触碰,害怕看到纸页上充满悲伤的文字,可是逃避没有用。
丁糯翻开厚厚的本子,灰尘味扑面而来,一段段往事接踵而至。
【今天就要嫁给他了,好开心!】
【我怀孕了。为什么他是这样的表情?】
【原来他还是忘不了她。】
【小可爱降世啦!肉乎乎的,像个糯米团子,就叫她糯糯好了!糯糯,你一定要好好长大哟!】
【糯糯,妈妈好痛苦!你爸爸……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穿了他最喜爱的白裙子,今天,他会回家吗?】
【没有。】
【今天是十周年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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