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以生化武器为目的进行的开发,为了保证不失控,哈迪斯mkii细菌对外的表现是相当稳定的,因此对于其突变成mkiii的原因查找十分困难。零号病人仅仅是一个几率稍微大一点儿的突破口,但在概率学上希望依旧渺茫。在印度付出了惨重代价之后,世界才终于获得了解药,那么这一次,中国又会付出多大代价?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王顺丰总是感觉脖子后面一阵阵地发凉。作为早在很多年前就对当下的情况进行过准确预测的微生物学家,他的心理压力相当的大——本来,从被调到新疆某个医院的那一刻起,他就以为自己和微生物学再也没有关系了,直到卫生部长到安迪尔乡找他为止。
值得庆幸的是,他对于这一切还很熟练,并没有忘记太多重要的知识。而不幸的是,就算把零号病人的身体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专家组还是没能找出mkii变异的原因——在细菌是于零号病人体内变异的这个大前提下。说不定,现在这个所谓的“零号病人”也只是被真正的零号病人感染了而已。
“如果我们盲目地把某一项稍稍偏离正常值的检查项目就当做变异原因的话,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在印度的时候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的变异了。”会议桌的对面,一个有些疲惫的专家这样说,“患者的基因图谱也进行了仔细筛查,并没有能够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或许我们应该把方向转移了。”
这时,所有专家组的人员全都把目光投向了王顺丰这个组长。由于多年前他的成就与那次事故在学术圈的知名程度,他的话在专家组内部还是相当有权威性的,更何况组长大任落到了他的肩上,最终决定自然要由他来做。
“……一天。”咬了咬牙,王顺丰把自己的食指竖了起来,“再讨论一天。如果一天之后没有什么结果,我们就转变研究方向,所有专家组成员带着细菌样本前往北京的p4实验室。大家再仔细想想,有什么我们忽略了的地方吗?”
“你已经把我们的脑子榨干了,王组长。”带着苦笑,一名成员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他的这句玩笑话似乎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苦笑如同他们面临的敌人一样迅速扩散着,“所有的变异可能性我们都想过了。如果我们是六十年前的医生就好了,那时候细菌和微生物的病理学理论还不像现在一样发达,我们就可以老老实实地从头开始研制抗生素,而不是试图在零号病人身上找什么捷径了。”
“……稍等。”听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词的同时,王顺丰面前的全息窗口上正好浮现着葛祎伟的脑ct扫描图像,“你刚刚说了什么?脑子,对吗?”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就像是已经饿了三天却发现了猎物的捕食者一样,专家组成员们的眼睛都开始泛出那种绿油油的光,而和之前一样,目光的落点同样是王顺丰这个组长。盯着面前的图像看了一分钟,王顺丰狠狠啧了一下嘴:“……被这个医院该死的老式诊断系统坑惨了……患者患有海格拉姆躁狂症,脑部已经发生了病变。虽然很微小,但各位应该还记得,mkii也是会对大脑神经产生影响的……”
在场的所有人迅速两两交换了眼神,并且都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自己同样得出的答案。
“影响变异的部位……”这种包含着恨意与一种希望感的小声嘀咕从角落里面想起,“不是肺部,而是……大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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