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番话的意思是,”低下头伸手去拿茶壶,风见幽香问,“你不会有任何怜悯吗?”
“我可不会自大到那种地步。只要是人,肯定会有怜悯这种感情的存在。嗯……举个例子吧,假如一个浑身破烂的残疾人在大冬天昏倒在我家门口,我应该会想办法送他去医院,并在他醒来之前去探望几次,这是出于怜悯的举动。”想了一下,葛祎伟双手十指交叉,说,“但如果在他醒了之后我得知他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好吃懒做并且还打算继续下去,那我绝对不会再帮他任何一点儿。自助者天助之,而我的意愿和老天爷一样,愿意去帮那些能够自助的人,至于那些消极的、无法站起来的、只等着别人的施舍的——等他们积极起来、站起来、能够自我奋斗了再说吧。”
“你完全可以说的更直白一点:‘就让他们自己腐烂吧’。”
“所以我说了,我是有怜悯之心的人。”一摊手,葛祎伟笑了,“而用了比较委婉的言辞,就是我的怜悯所导致的。”
“嗯……”又品完了一杯茶,风见幽香身子向前微微探出来,用试探的目光上下扫着葛祎伟,“你真的没有在撒谎吗?”
“询问这个问题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风见小姐,毕竟如果我刚刚在撒谎,那我也不可能主动承认,一切的判断……咳,咳咳咳,”没把话说完,葛祎伟就因为茶叶梗被呛到了。咳了有十几秒,他终于把进入气管的茶叶梗咳了出来,伸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抱歉抱歉,所以说,咳咳,一切判断还得交给您自己。”
“……你和他的性格差别挺大的。”不用说葛祎伟也能想到,风见幽香提到的“他”应该指的就是她的爱人了。这句话原本让他的心里有些打鼓,毕竟如果“他”是风见幽香喜欢的标准的话,差别很大哦,难道不就意味着自己这个人很让她讨厌吗?不过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人稍稍放心了,“所以,我绝对不会对你有好感,不管是哪个方面的。但如果是当合作伙伴的话,倒是恰好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求之不得。”能让这么高傲的人如此死心塌地地喜欢,那个“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性格?嘛,或许正好相反是个温柔的老好人吧,柔可克刚可是一贯准则来着。心里暗暗揣测了一下,葛祎伟点点头,“这样一来,双方的合作意向算是确立下来了。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开始,进行情报交换吧?八云小姐也在一边等了很长时间了。”
“啊啦,”放下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杯的茶,八云紫的话语中暗暗带刺,“原来你们两个还知道我在这里吗?真是荣幸呢。不过看对话接下来的发展方向,我依旧仅仅会是一个旁听者的样子。能请你们快一点说到我能插话的地方吗?”
“……我尽量,尽量。”承受着那隐约的怒气,葛祎伟缩了缩肩膀,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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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公文,公文。漫山遍野的,全都是公文。
四季映姬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酸到连笔都握不住了,但再望了望那成堆的公文之后,她还是咬牙为手上的笔蘸满了墨。冥界的公文批改要使用毛笔或者羽毛笔,这个规矩是从什么时候定下来的早就没人记得了,不过基本上没人会去更改这个惯例。使用钢笔、铅笔、碳素笔或者其他类型的笔的工作人员不是没有,可那些家伙不是默无声息地消失了就是真的很有能力能够藐视这些规矩。四季映姬不想成为前者,也不认为自己是后者,所以只好选择了两者之中自己比较喜欢的毛笔来办公。
她的书法造诣是很深的,至少整个冥界很少有人有自信向她挑战。是非曲直厅上面的匾就是她提的,五个大字方方正正,对外显示着这个机构所拥有的威严……
但就算是书法家,用笔时间过长也会出现很多问题的。
实在是忍受不了肩膀和手指的酸痛,四季映姬放下手里的类似太师椅造型的大椅子上,长舒一口气:“为什么工作会有这么多啊……”
这句话就是废话。现在地球的人口基数大,单位时间内的死亡人数也多,幽灵的产率自然会提高,需要处理的相关事务量应该比之前多了十倍不止,可冥界这边的劳动力增长速度却完全跟不上,这种事情在冥界工作了如此长时间的老牌人员四季映姬自然清楚得很。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脸上露出完全放弃的表情,翻开下一个公文,却突然脸色大变:“什么!?时间机器的使用新记录!?”
真是出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会是谁?月都的?的确,如果面临着极其严重的事态的话,那个绵月依姬肯定是会不顾惩罚而擅自动用时间机器的人。但也有可能是……
“纳粹……该不会,月都人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了一口吧。”随手调取了其他的资料,四季映姬皱着眉,“啧,渗透不深么……毕竟最近才收到他们崭露头角的消息。剩下的方法只有和高层直接接触了……要真是以前的德意志第三帝国,事情就要好办多了。”
不,稳妥起见的话,还是不要自己随便下判断了。思考戛然而止,四季映姬提起笔,在公文后面写下批复,字体一反其以往风格,龙飞凤舞潇洒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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