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闻张梁要让自己回家,邓先大吃一惊,连忙说道:“老师为何突然赶走弟子,难道弟子那里做的不好吗?”
张梁微笑摇头,目光深邃而又淡然:“老夫自感时日无多大限将至,已然无力教导你什么了,今日你就回家,带上这《张梁子》,我毕生心血尽在其中。你用心钻研,必有所成。”
“弟子不走,就算老师大寿将至,弟子也要侍奉老师最后一程,亲手安葬老师!”邓先目光至诚,隐隐有泪光闪烁。
张梁深叹:“走吧走吧,你我师徒缘分已了,无需强留,老夫一生纵横,如今能够孑然一身的走,也算洒脱了,就让我安安静静的离开吧!”
邓先哽咽:“老师教导之恩,邓先何以为报,望老师刘邓先侍奉左右!”
张良微笑:“走吧,只要你能将《张梁子》发扬天下,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邓先浑身一颤,老师决意如此,他也无可奈何。抬起头,邓先早已泪流满面,他默默看了一眼手里的几卷竹简,重重发誓。
“老师,邓先发誓,此生必让《张梁子》传扬天下,必让老师名垂千史!”
张梁微微颔首,却一言不发。邓先走到一旁端起尚有余热的汤水,端给张梁:“老师喝了这碗汤水,弟子便走!”
张梁接过,一饮而尽。
邓先抱起竹简慢慢的出了木屋,最后轻轻的掩上木门。在院子里,他朝着木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随后形单影只的迈步下山。邓先明白,他这一走,老师不日就会仙逝,因为老师年老,早就无法自理生活了…
山路蜿蜒,邓先含着眼泪缓缓下山,不知不觉之间,空气变得阴凉,山间多雨,不时便起了蒙蒙迷雾,有稀稀落落的雨滴落下。
这时一个青衫士子从山下缓缓而上,士子黑发高束,神清气秀。而下山的邓先正好与其碰面,但不知为何却像没有发现这位士子一般,从他旁边擦肩而过。
反倒是士子回头,略微意外的看了看邓先的背影,轻轻自语。“目光清明,内蕴神慧,良材璞玉。”不过随即,士子就轻轻摇头。“可惜可惜,已经被人雕琢过了。若还是一张白纸,我倒是可以收为弟子。”
士子声音随轻,但却是在邓先身边说话。但是等闲却完全无所察觉,身边之人犹如空气。
士子感叹一番,便淡然转身,手握一卷竹简,慢慢上山。山间细雨慢慢密集,带着一死寒凉山风席卷了青石小路,但是点点雨滴落在士子身边,竟然穿过他的身体,滴落在青石板之上。而士子一路走来,在湿润的青石小路上,都不曾留下一个脚印。
青衣士子的身影渐渐隐没在蒙蒙细雨之中,良久,他终于到了小径尽头,那里是张梁的居所。士子微微一笑,推开院门,至木屋门口轻轻叩门。
“敢问主人可在,在下游学士子,偶遇大雨,希望能借地一避。”
木屋里久无回应,士子也就静静等候,过了一会,才传来张梁苍老的声音。“远道而来即是客人,不过老夫年岁大了,开不了门,你自己进来吧。”
士子微笑,轻轻推开木门,迈步走了进去。随着门开,屋外寒凉的空气瞬间涌入木屋,带走了屋里仅存的温暖。士子连忙关门,看到木塌上鹤发苍颜的张梁,他认真的拱了拱手。
“打扰老先生了,等到风雨停歇,在下马上离开!”
张梁脸上古井无波,没有回应这位士子,不过他的心里知道,这位士子必定不是简单的游学,而是为了自己而来。因为这鬼地方,除了自己孤家寡人,谁都不会跑来这里。虽然心里明白,张梁也不怎么关心,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无论对方是什么目的,对自己而言都无所谓。
士子一个人寒暄两句,见张梁不言不语不理会,也就得了个自讨没趣,随后他就静静的端坐于一旁,张梁这个时候才开口说话。“你是谁。”
士子轻轻一笑,嘴里缓缓吐出三个字:“鬼谷子!”
原来这士子竟然就是鬼谷子,却不知他是如何进来这游戏世界的。若是项南在这里,只怕连眼珠子都惊出来。
张梁听到这个名字,却猛地睁开眼睛,深沉的看着他,竟然猛然呵斥起来:“狂生!“子”为圣贤名号,区区士子也敢妄自称贤,简直放肆,枉为文人。轻藐圣贤,还不速速跪地悔过!”
鬼谷子毫不在意,脸上也永远都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轻笑。他望着张梁缓缓地摇了摇头:“老太师迂腐了,你并不认识我,如何知道我就不是圣贤,如何肯定我不配称“子”呢?”
若是这话被别人听去,一定会笑他不自量力,一介寒士也敢质疑太师,而且还骂他迂腐,简直笑掉大牙。太师张梁是什么人,权谋无双,智达天下,不仅辅佐刘毅达取天下,更能淡泊名利归隐山林,当然他更是天下士子的文人表率,这样几近圣贤的人物,当然不是一个普通士子所能比拟。
而张梁自然也是冷哼一声,连他自己都不敢自称圣贤,当然不会认同年轻的过分的鬼谷子。
“圣贤并非自封,乃天下人封之,你何以称贤?”
“我既圣贤,自然乃天下人封之!”
房间陡然安静下来,张梁闭上眼睛不言不语,他心里已经对鬼谷子下了评判,不过是一个妄自尊大的狂妄士子,他连多费口舌的兴趣都没有。
鬼谷子丝毫不以为意,仍然轻轻淡笑。见张梁闭口不言,他就开始打量房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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