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的树林显得有些幽深,为了隐藏行踪,树林之中并无半点火光,借着透过树梢洒下的,若有若无的月光,卫阶的眼神之中不时闪烁着智慧,自信的光芒,让人很难对他的话生出反驳之心!
半晌之后,拓跋火才略显艰难地叹声说道:“公子的心思别出心裁,想人所不敢想,做人之不敢做,拓跋火真心佩服!”
听他的语气,他已经被卫阶说服,其实也由不他不接受卫阶的提议,拓跋珪早就有言在先,寿县中的所有大小事务,拓跋火都可以权宜行事,自己做主,唯独这件事,务必要听从卫阶的安排!
而慕容狂却还是有些纠结,这一刻,他对于卫阶的居心已经没有半分怀疑,他本人也已经为卫阶之前的那番说辞彻底折服,他现在唯一的心态是羡慕,对拓跋火的羡慕!
如果慕容鲜卑的族长慕容永也像拓跋火一样干脆,他就不用陷入如今这个两难的境地了!
好在卫阶和拓跋火都明白他的为难之处,谁也没有催促他表态,时间就在树林深处不时传出的轻微马嘶声一点点过去,半柱香时间过去了,慕容狂才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干了!”
简单的两个字,宣泄了慕容狂心中所有的犹豫,还有暗藏心底深处,浓浓的不满,对于族长慕容永的不满!
拓跋火如释重负,如果没有慕容狂还要慕容鲜卑的骑兵与他并肩作战,他确是心中没底,而且拓跋珪也有过指示,尽可能地让慕容鲜卑与他们共同进退!
王镇恶,童猛,端木和三人同时大喜,只是王镇恶喜悦的表情掩藏在上官清流的面具之下,永远都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童猛端木和,则是一脸崇拜地看向卫阶,他们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卫阶的手段,每一次都是能人所不能,每一次都让他们的心中多出几分崇拜!
“如此两位就即刻出发吧!”
似乎慕容狂最终的决定已经在卫阶的预料之中,卫阶的语气很是淡然,表情也并没有个欧多的欣喜。
“至于切入战场的时机,卫阶就无需多言了,二人当家都是个中行家,相信定能找到最合适的时机!”
“公子请放心!”慕容狂拍着胸脯说道。
“我和拓跋当家定然会在苻融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用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进入战场,给予他最沉重的打击!”
这连续的三个“最”,体现了慕容狂的信心,由此也能看出他对于此战的迫不及待,王镇恶看得暗自点头,胡人之中,确是不乏英雄豪杰,志士人才!
“清流兄,还得请你协助两位当家!”卫阶笑了笑,对着王镇恶说道。
“分手之后,卫阶会连夜回寿县,争取明日天亮之后,寿县就已经是谣言满天飞了!”
....
明天一早,淮南将会爆发数年来南北之间最大的一次战役,其影响力更在襄阳一战之上,战役之大,大不在规模,而是大在其影响力的深远,很显然,南晋对于淮南一役,并没有什么准备,反倒是前秦,不仅纠结了二十万大军,更是以天王苻坚的亲弟弟苻融为帅,显然是早有准备,对淮南也是志在必得的!
此战对于双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双方都输不起,南晋若输,仅剩的半壁江山也早晚拱手让人,前秦若输,其多年来建立起来的威信也将会遭受到重大打击,北方多年的平静和安定,也很有可能就此一朝被打破!
尽管两军对垒,临阵指挥这些不是卫阶的强项,但是他也很想身临其境,现场感受这场影响力之深远,不亚于淝水之战的一场大战的氛围,做一次历史的见证者!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突击营中竟然出了叛徒,确切的说,不是叛徒,而是突击营中竟然纳入了前秦的奸细,这也让卫阶不得不重新定计,在战事临近的紧要时刻,还不得不远离战场,去做一件只有他才能做得到的事!
“将军,你打算怎么说服南霸天两兄弟?”
卫阶三人骑马急行,不过半个时辰,就由拓跋火和慕容狂二人藏匿骑兵的地方赶回了寿县,时间刚到子时,进城之后,街道之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童猛难得动脑子,此时卫阶的身边只有他和端木和二人,他自问身份地位都比端木和要高得多,自然需要替卫阶分担一点!
“请恕童猛多嘴,刚才在树林中将军的那套说辞,只怕是口不对心吧?”
卫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大讶看向童猛,大有一副刮目相看的感觉!
“童猛你何出此言?”
“很好理解啊,将军急于与秦军交战,是迫于安公的压力,南霸天兄弟二人是安公的人,怎么可能会配合将军演一出挑拨离间的戏?”童猛挠着头说道。
“按理来说,将军和鲜卑族两位当家接触,应该是瞒住南帮,进而瞒住安公才是,不然的话,安公岂非会怀疑将军别有用心?”
“看来你并非没脑子,是你平时不想动脑子!”
卫阶大为赞赏地看了一眼童猛,童猛的这几句听起来简单,但是如果不是对全局有着足够的掌控的话,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换句话说,童猛看上去憨货一只,平日里卫阶身边几个人都在的时候,少有擦嘴提出建议,不觉中却也对全局有了一定的认识!
“童猛你说的很对,之前和拓跋火和慕容狂二人说的那套说辞,确是不能对南霸天兄弟二人,此行我们去寿县,也并非是去演戏,而是真的要去挑拨离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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