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见到小桃自然又是一番泪眼相对。
有时从容会感到绝望,因为那么多打击让她一次又一次感到承受不来。
可是绝望之后,发现自己还没有倒下。于是就咬着牙继续坚持了下来。
不过一路走来,还是认识了真心的朋友。患难相扶的情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胜似亲人。
“姐姐这回去,一切可还顺利?”
小桃的眼睛有些发肿,这些日子私底下的风言风语实在太多。
她每天闭上眼睛,就开始做噩梦。
噩梦结束了之后又要担心姐姐如何了。这样一番折磨下来,这些日子下来原本胖乎乎的小桃竟然消瘦了不少。
从容自然也看到了小桃这变化,不由得心疼道:“桃子,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你了。”
小桃摇头:“还是姐姐在外面辛苦,我这里哪会算得上辛苦呢。”
从容又问:“这些日子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小桃想了想回答道:“还真有一件事情。姐姐刚走没过多少日子,晚上的时候好像有人偷偷进姐姐的房间翻东西。被我问了一声之后,才没有了动静。”
从容却听到这话心里有些紧张,毕竟她房间里的一些重要东西不能若被有心人看到容易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若是不懂医术的人倒也无妨。
“只被你喝了一声就没了动静?那应该是宫里的人吧。”
从容想了想,应该有人按捺不住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东西。
趁着她不在这里好方便浑水摸鱼。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底下乱得很。浑水摸鱼干什么事情的都有。”
小桃抱怨道:“咱们这里还好,其他地方更乱。”
从容奇道:“咱们这里可是已经很近陛下了,居然也会那么乱。”
小桃点头:“也就是姐姐走后的事情。”
从容心里暗暗思量着,以文德帝的掌控力确实不该如此。不然的话,从容就不会在进京之前遇到谢江带领的那对军容整齐的人马。
如今这样的混乱更有可能却是文德帝有意为之。
更好的解释也许是文德帝有意造成这种混乱的假象来迷惑别人。
“还有就是,姐姐你可知道好像被送到京外的尼姑庵去了。”
小桃其实也不算是个真正的笨人,观察力也算敏锐。
每次提到那位表姐的时候姐姐总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哀伤之意。
毕竟是相伴多年的姐妹,闹到现在这个局面当然是非常令人痛心的。
姐姐对知了的事情,心中的哀伤之意却是一点不比她少。
对她更如亲妹妹一般爱护。
怎能会不看重和自己嫡亲表姐的姐妹之情。
可叹那位王孺人,如今却落得那样凄惨的一个境地。
从容听闻此言,脸上神色却是淡淡:“是吗?没有想到她到底还是没有在安王府站稳脚跟。”
小桃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安王那人,我觉得不会是一个好夫君。”
从容却没有想到小桃会如此评价安王,毕竟在外界评价里安王的名声却是比他老子好上太多了。
“你为何会如此说呢?”
从容有点好奇,小桃看着是个老实头。平日里闷声不吭的,却时不时会给人一些惊喜。
“我以前还是一个小宫女的时候,亲眼看到安王控制不住给了打翻他茶盏弄湿他衣服的小太监狠狠一巴掌。可是等到有人过来的时候又装作一幅温和良善的面孔。我虽然没读过书,不懂得什么道理却也觉得这样实在是够恶心的。”
小桃她们这样在宫里自小长大的丫头,见过的主子多了。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主子到底如何,她们是最清楚不过。私底下却真得是少了对各位主子的敬畏。
从容听到小桃如此说,心里的担忧却是更多。
在那个梦里她真的被柳醒保护太好,竟不知道他到底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群狼环饲的局面。安王,还会那么顺利地登上帝位吗?
十六公主的召见对苏杭之来说真是一件预料之外的事情。
当他在丫鬟的指引之下来到充满异味的房间时,心里的感觉当真是百味杂陈。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的妻子该是什么模样,最后的模样却变成了从容的样子。可是纪从容注定不会成为苏杭之的妻子。
苏杭之的妻子却变成了眼前这个躺在床上一身衰败死意的女人。
十六公主见苏杭之进来,却是微微动了一下眼珠。如今她说话还是很有些费力气的,大着舌头道:“你来了?”
苏杭之见到如今的十六公主,再想到她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尊贵样子。心里的确是感慨万千。自己因为幼年时的一些经历,心里的伤口总是无法愈合。父亲官位又越来越大,他行事就愈发乖张起来。做下许多事情,当时只为了一时任性发泄。却给许多无辜的人带来许多痛苦。
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算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苏杭之与十六公主其实没有半点差别。
都是报应,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公主召见我,有何吩咐?”
苏杭之回家路上,就碰到十六公主府的人。说是公主有要事召见。
十六公主与他的关系,从礼法上讲也可算是夫妻。
苏杭之满心悲愤,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更不知道如何回家面对父亲。
心里对十六公主又生出些同病相怜之感,心中没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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