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女听得将信将疑,沉默一会儿,迟疑着问道:“观主可能教我修行法?”
方休摇摇头:“你是皇室宗亲,不能修行道法,只能修行武学。”
这是朝廷立的规矩,凡朱家子弟,只能修行文武,其他门别一概不得涉足。
尤其道门、佛门。
倒不止是大明,历代人国皆是如此。
若不然,也不会有奉天承道的御传宫。
方休继续道:“皇室有三《坟》五《典》,皆是传自姬武的至高武学,再者崇武堂中亦有天下泰半武学,小殿下随手挑一门便可。”
朱女神色一黯,摇头道:“父王只给我请了几位先生,教我读书写字,并没有让我修行武学的打算。”
浪费啊!
方休默默摇头。
元景玉胎的宁采臣,能够两年成就真人。
玄景玉胎的朱女,自然也能两年成就宗师。
尚还不止。
方休一路修行,都是自己琢磨领悟,渊王麾下却人才济济,不缺名师。
朱女的进境,只会比宁采臣更快。
这等璞玉,几乎是来日一位武相宗师。
却被渊王弃若敝屣,只当成自己能有子嗣的证据摆设。
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也好办。”
方休忽而一笑,道:“小殿下安心在无厌观住着,明日便有武学奉上。”
“观主也懂武学?”
朱女闻言一喜,又纳闷道:“为何要明日?”
“不急,明日便有分晓。”
方休轻轻一笑,一脸高深莫测。
隔天一早。
方休将书桌搬到院中,铺开白纸,磨好墨砚,便催灵锁真气,同时操纵三支毛笔抄书,场面不小。
朱女坐在院子一角,有些好奇地看着方休抄书。
她起一大早,想看看方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休却让她再等等,也不知究竟是何玄机。
另一边。
“不要,不要。”
吴翰头摇得跟拨浪鼓也似,抗拒着自己的早饭。
也就是胡瞻淇耐心,仍是慢慢哄着。
胡小桑喂方垣却是省心。
这会儿方休在,小狐妖也就没有教小屁孩喊人,只一口一口喂,方垣闪着大眼睛,一口一口吃。
三两下就吃掉一碗米糊,就放他自己下地玩耍。
方垣摇摇摆摆、蹦蹦跳跳,在院中蹦跶几圈,忽而朝朱女走去。
“不行!”
朱女面色一变,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便见,方垣才刚走入她身遭三丈之地,她立时便身躯一颤,脸色霎时间苍白下去,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瑟瑟发抖,不能自己。
方休眼看不对,赶紧催一道搬运咒,拎着方垣脖颈将他提走。
小屁孩腾空而起,反而觉着好玩,咯吱咯吱笑个不停。
“小殿下这是心疾?”
方休等朱女缓过气来,才奇怪问道。
如此严重的症状,难怪要两位宗师随身看护。
“让观主见笑了。”
朱女脸庞通红,垂着头,低低回道:“我患这毛病已有一年多,母亲给我请过几个名医,都束手无策。”
名医?
渊王既然能与三七山牵上线,哪还需要世俗的名医……
想来是朱苍隶根本就未理会过此事。
他若对朱女疼爱,也不会嫌弃她这女儿身,以至于她患上这心疾。
吃过早饭,方休便让狐妖姐妹抱着两个外甥上街玩去,以免小屁孩就地乱跑,又冲撞到朱女身遭去。
院中只剩下方休飞笔抄书,朱女闲坐,以及……燕青。
无厌观里水火杂事,大多还是狐妖姐妹料理,唯有些粗活脏活,才让燕青上手。
燕青一闲下来,便操着大剪刀修理院子四周的花圃。
今儿个他修着修着,一个没注意,便迈入朱女三丈之地。
朱女对身后情形也未关注,察觉之时,燕青距她已不足两丈。
“呀!”
朱女一惊,慌忙起身退开。
燕青闻声亦是知道事情不对,赶紧跳到一边去,正要请罪。
却见朱女一脸疑惑问道:“你……不是男人?”
燕青一脸悲愤。
他乃青帝御令以天地权柄为筋骨,法力灵气为血肉,塑造出来的身躯,确实无有男女之分。
可……
这话能这么说吗?
咔嚓咔嚓。
燕青蒙头修剪花圃。
往日里被他打理得分外妖娆的花花草草,今日通通变作寸头。
未多久。
有人来访。
燕青打开院门,迎进来两个身着常服的魁梧老者。
一个是方休熟人,定国公胞弟,龙平卫千户,徐七山。
另一个……
“定国公。”
方气行个礼。
徐七山赶忙唤道:“方观主噤声,我大哥此番回京,是……”
“我知道。”
方休一笑,朝院中石桌一指:“这位便是渊王府的小殿下。”
徐家兄弟顺他指示看去,先是被朱女的绝世容貌看得一愣,很快又惊醒过来,参拜行礼:“末将徐一昆、徐七山,拜见小殿下!”
礼节虽大,朱女却根本不理会。
从她患上心疾以来,也就只有方休见识过她不同神色。
其余男人,只能得这副冷冰冰模样。
定国公两人似乎早有预料,自然不会也不敢计较。
他们来此,只是为见小殿下一面,既然已经见着了,便要告辞离去。
“小殿下。”
方休忽而唤一声,开口道:“定国公与徐老千户,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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