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雪狐绒衣,面容憨厚的雪山派弟子走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没有丝毫的慌乱之色。
咔嚓!咔嚓!
每当这名弟子向前走去一步,一层厚厚冰棱凭空出现在阶梯上,其冰棱上散发出来的冰寒气息将身后袭来的莫名恐惧感彻底冰封住。
泪痣青年走在阶梯上,打量了一下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又感受一番身后袭来的恐惧感,轻笑一声:“这等小手段,也敢在我面前使出,难道不知我黑白宗最善黑白?”
语落之后,泪痣青年缓缓伸出一只手,化作一个小型黑洞,将漆黑之暗尽收其中,连带着也将恐惧感吸入其中。
放眼一看,黑暗不再,只有仿佛褪去了黑色的苍白世界落入泪痣青年眼中。
道一门,通泉峰山顶,点点乳白气息自成的一方白雾之境中,看不清模样的佝偻老人不再盘膝而坐,而是缓缓站起,“想让李玄春那个老家伙挪挪地儿,去别处待上几天时间,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呢。”
“不过还好,有了赵明的出现,总算让李玄春那个老家伙舍得离开道一门这个棺材地了,我接来下的事情也方便许多了。”佝偻老人一步一步从白雾之境中走出。
佝偻的身躯,蓬乱的花发,连带着衣衫也是破破烂烂,外明亮,像是看透了世间的红尘纷乱,又像是看透了天地变化,一切尽在手中的执掌乾坤之感。
踏空而行,佝偻老人缓缓朝着镇魔山走去。
步伐虽缓,可每走一步,仿佛天地在呼应着佝偻老人的前来,一阵又一阵的轰鸣震动声从其脚下传出。
当其走到镇魔山面前时,从佝偻老人脚下传出的轰鸣声直入大地,让地面不断颤动起来。
“王丰元!”
一身身穿黑袍,遮挡了脸庞的男子从镇魔山中走出,眼神极为冰冷地看向前来的佝偻老人。
如此毫不掩饰的声响,如此毫不掩饰的前来,自然是将镇守镇魔山之人惊动。
佝偻老人明亮的双眼朝着黑袍之人看去,缓缓说道:“道一门,每当一代掌门上任后,便会有一个影子伴随其左右,想必你就是卢应宗的影子吧。”
黑袍之人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睛越发冰冷起来。
佝偻老人毫不在意黑袍之人的反应,接着说道:“十年前,道一门有两个天才横空出世,一位叫高磊,一位叫沈松,只要这两人修炼十余年,想必定能踏入开玄,到时一人为掌门,一人为影子,足以保道一门鼎盛下去。”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一次两人下山除妖当中,两人关系破裂,高磊修为尽失,沈松一步登天,却神魂疯癫,瞳生血环,连杀两大开玄长老,若不是李玄春出手,恐怕在今日,已经没有这个叫做道一门的宗门了。”
佝偻老人不缓不急,似乎在聊家常一般将这些事情缓缓说出,然后佝偻老人笑着向黑袍之人问道:“不知我说的可对?”
黑袍之人沉默不语,似乎默认了佝偻老人的话语。
见黑袍之人不发一言,佝偻老人明亮的双眼盯着黑袍之人,狂笑起来,而后骤然开口:“不知老夫十年前给你们道一门布下的局,你们喜不喜欢!”
“竟然……真的是你!”黑袍之人死死盯着佝偻老人,一脸愤怒!
“哈哈哈!是我!当然是我!”佝偻老人仰天狂笑。
“若不是我,那两个天才怎么有机会寻得到洞府机缘!”
“若不是我,那两个天才怎么反目成仇!”
“若不是我,那高磊怎会因强行感悟玄意传承导致修为尽失,差点死在那里!”
“若不是我,那沈松怎会吞食一滴妖兽王族的精血,在短短时间内破炼玄,登玄梯,一步登天,成为开玄大圆满之境,更是在这之后神魂疯癫,瞳生血环,妖魔之气环绕起身!”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黑袍之人握紧双拳,眼中有怒火喷出。
“不是我,还是谁!”佝偻老人大笑一声,“甚至连周文远晋升开玄也是我一手谋划的!”
话语落下,佝偻老人伸出手掌,双指间夹着一粒棋子。
指间松动,棋子缓缓从空中落下,掉落在地面上,泛起一阵涟漪。
涟漪扩散,波纹泛起,只在一瞬间,灰黄大地化作一方不知尽头的黑白棋盘。
更有一颗颗黑白棋子从天而降,如同下起来黑白棋雨。
“真不知道卢应宗是怎么想的,明知我已凝玄,还派出一个小小开玄境的影子来对付我。”佝偻老人向着黑袍之人走去,淡淡说道。
“玄法小世界?”黑袍之人没有将佝偻老人说的话听入耳中,而是将视线朝着出现在脚下的黑白棋盘看去。
“不到筑玄,怎敢提玄法小世界这五字?不过是玄意而来的言出法随罢了。”佝偻老人走到黑袍之人面前,伸出手掌。
“我言,这天地为棋盘,生死为棋子,我执子,当生,我落棋,为死!”
话语不大,可当这话语落在黑袍之人的耳中时,在黑袍之人的眼前不再是佝偻老人的模样,而是一方以棋盘为乾坤的天地!
而在同时,黑袍之人在这方棋盘天地中竟化作一枚棋子,被一只无形大手双指夹起,随后重重落在棋盘上。
落子之时,一股死亡之意袭上黑袍之人身来,无论黑袍之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掉。
“挣扎吧,拼命挣扎吧,带着对生的渴望挣扎吧,只有如此,才能显现出对死的绝望!”佝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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