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开始“号脉”到现在,也才过去数十息而已,这在王力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看病他不懂,却是亲眼见过大夫诊断病人的,什么望闻问切,号个脉少说也得一盏茶的功夫,中间还要病人张嘴、伸舌头等等,从各个方面诊断。
白歧号脉的这么点时间,似乎有些快了。
“莫非方兄弟当真只是略懂?不是在敷衍和客套?”王力心中不由一沉。
而白歧虽在沉吟,却始终一脸平静,不似陷入了苦思的样子。
这让王力稍稍放心了一些。
之前王力也曾请过一个游方大夫来家里看过,一番诊断后,虽说开出了药方,那大夫却始终皱着眉,唉声叹气,望着王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力虽然淳朴,却不是傻子,心中早已有了不好的预感,没有逼问结果,那是不愿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
他怕一旦知道了结果,连这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了。
想到妻子重病卧床数月,气色一天不如一天,怎么治都不是个法儿,到现在大半的家当都搭进去了。
白歧在他看来,几乎已经成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哎~”
想到这里,王力强忍着心中不安,望着白歧的目光,透着浓浓的焦急和深切的希冀,心中却在颤抖。
那目光却如黑暗中的烛火,摇曳着,被黑暗蚕食。
随着时间的度过,每一刻对王力,都是一种煎熬。
渐渐的,王力的目光越来越暗,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也被消磨殆尽,土崩瓦解,脸色变得苍白,隐隐透着死灰。
“可以治!”蓦地睁开双眼,白歧长出一口气。
“什么?”王力一愣,猛地抬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近乎吼出来一般,却带着颤音,还有些语无伦次,“我...你...说什...什么?”
“王大哥莫激动,不过是小小的寒症,我说可以治!”白歧也不避讳王力的目光,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意,语气却异常肯定。
一瞬间,王力暗淡的双眼骤然明亮了起来,身躯微微颤栗,一颗心狂跳着,呼吸也变得急促,声音发颤,透着难以置信,“方兄弟,你说的可是真......”
“千真万确!”白歧再次认真的点头。
扑通一声,王力当即跪了下来,这就要向着白歧磕倒,却被白歧连忙伸手扶住。
王力的一双虎目泛着泪光,哽咽道:“方兄弟啊!你可是我老王家的救命恩人呐!老哥谢谢你了!”
王力的真情流露,顿时触动了白歧心中的某处柔弱,声音柔和,劝说道,“王大哥千万不要如此,孩子还在看着呢!”
一旁的王巧儿正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看着面前二人。
在王力跪下之后,如受到了惊吓般,小女孩儿抿着嘴,一双小手绞着自己衣服的下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白歧的一番劝说下,王力总算不再坚持,亦站起身来,眼巴巴的望着白歧,涨红了脸,一声不吭。
白歧哪里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目光一瞥,恰好落在一旁的药篓内。
这里面塞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大多是寻常药材,年份也都一般。
白歧熟读医典,这里面的药材大多认识,较为杂乱。
有些是治风寒的,有些是治疮痍的,种种良莠不齐,但绝大多数还是补药。
看起来,王力并不懂得药理,只要是觉得有用的,便都一股脑儿全弄来了,如此倒也方便了白歧。
心中一动,白歧立刻有了主意。
说起来,白歧并不懂得号脉,却不妨碍他诊断。
号脉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借此好以自身灵力融入妇人体内,查探一番具体。
妇人患的确实是寒症,俗称风寒,但却不同,病情比一般的寒症严重得多。
卧床三月有余,风邪入侵髓骨,可谓病入膏肓,按理说已经可以料理后事了,决计熬不过这个冬天。
但这是针对凡人的手段,对白歧而言,想要解决却是手到擒来。
白歧缓步走到药篓变,俯身从里面拔出一株药草,是一株“国老”,“用这个!”
“这...”王力一愣,“这不是蜜甘草吗?用这个能行?”
“呵呵~”白歧一笑,“此药无毒,若王大哥信我,以此蜜水炙过,煮水三大碗成一碗,服下立可见效!”
“国老”俗称“蜜甘草”,有些地方又叫做甘草,无毒,可治伤寒,但只能治刚染上的伤寒或病得不重的人,对于妇人现在的样子,已无任何用处。
但白歧手中这株却不同,实际上应该说,从白歧拿起这株甘草之时,这株甘草就变得不同了。
常人无法感应到灵力的存在,但若有修士在此,必能见到,白歧的手中,那株甘草通体发出光芒。
那是灵光,光芒呈两色,一色为绿,一色为蓝。
体内无相诀化转生成水木两种属性灵力徐徐向着这株甘草内融入。
凡人之身,还是这么虚弱的状态,承受不住灵力,需要极其小心翼翼的运转,那样太过麻烦。
一次方法,不仅可使药力充分发挥,还避免了不少风险。
常人或以为拔除寒毒,应该以火属性最佳,但却未想过,以火属性的狂暴,对病重之人不仅无益,甚至还会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
水可为寒,那是它的另一种形态,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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