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牢门后,就要沿着走廊往外走,就在这时,一声细弱中带着轻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救救我们......”
白歧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似打破了某种压抑,此起彼伏的低吟细语声响起。
“救救我......”
“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大人......”
一声声呼唤,带着强烈的渴求,回荡在地牢中,蕴含着一种迫切的希望,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求生yù_wàng,如将溺死者突然看到一段浮木般,一股不甘的怨念和垂死的挣扎油然升起,令白歧也要动容,仿若戳中了心中某处柔软的地带。
沉默片刻,白歧转身,目光落在黑暗中,漆黑也掩盖不住那一双双带着渴求,明亮却空洞的双眼,缓缓的,他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却尤为郑重,张开口,说出两个字,随即蓦然转身,与卞虎大步离开而去。
“等我!”
这是白歧说出的两个字,如同一个承诺,一个对自己的承诺,不论她们信或不信,自己一定要做到。
罕见的,他心中升起了这样的念头,或——
冲动!
身后,那一双双眼中,有些露出失望,继而绝望,失去了一切神采,恢复了空洞,头颅无力的垂下,开始低泣起来,如刚刚看到一丝希望,却又立即落空,一瞬间的落差,令她们坠入无望的深渊。
而......
亦有人目光明亮,默默看着白歧离去的背影,带着期盼,寻找着内心最后一丝慰藉,将一切都寄托了出去。
当然,这些思绪白歧根本不可能了解,此刻与卞虎来到暗门前,这暗门仅是两块寻常石板,被卞虎轰轰两拳便砸裂,碎石滚滚落下,明媚的天光透过破损的暗门倾泻而入,照亮了整个地牢近一半的区域。
经历了长久的黑暗,无法立刻适应这样的明亮,光芒刺眼,令白歧与卞虎同时眯起了双眼。
片刻之后二人才适应过来,借着阳光,白歧第一次看清了卞虎的面容。
胡子拉渣的脸上,肌肉鼓胀,棱角粗钝,一双铜铃大眼有些骇人,整个人显得颇为粗犷,再加上其魁梧异常的身形,全身上下高高隆起,遒劲纠结的肌体,显得颇具震慑力,有种霸道威严的气势散出,唯一破坏这一丝氛围的,便是他那犹显呆滞的眼神。
不再多想,白歧转身,走向一侧的墙角,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在角落里一阵翻找过后,往怀中揣入一物,便招呼卞虎出了地牢。
上去台阶之后,是那座寻常木屋,木屋残破,比之从外观望更要不如,略作打量一番,只见门上及周围的几扇窗户上,窗纸破开数不清的小洞,有丝丝风声灌入,吹动窗纸沙沙作响。
木梁残破,裂开道道缝隙,蜿蜒密布,露出其内的蛀洞,此刻木门也微敞,露出一丝缝隙,门外没有看守盯梢,应是离去参宴了。
抬手拦下想要上前拉开木门的卞虎,白歧透过门窗的破洞向着周围观望起来。
透过木门,正前方能看到那最高的建筑,便是那魁筹殿所在,有阵阵喧嚣远远传来,左侧皆是寻常居住的木屋,此间都空无一人。
右边不远处便是马厩,一批批高头大马正低着头,在石槽里吃食,时而仰头发出一两声欢快的嘶鸣,马厩旁立着一个由几块木板和顶柱随意搭建的木棚。
白歧目光落在那木棚上,心中一动,便有了结论,这应是一间茅厕,随即不再理会,看向周围之际,募地眼神一凝。
远远的,一个摇摇晃晃的声音,带着一脸醉相,脚步踉跄,向着那木棚走去,很快进入其中,简陋的木门被关上,不久传出一声畅快的呻吟。
白歧面色古怪,却有了主意,当即一手拽着卞虎,一手拉开木门,弓着身子快步走了出去。
卞虎不满的嘟哝几句,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姿势,却还是任由白歧拉着,魁梧的身子弓着,如一头巨熊,看着颇有些滑稽。
随着接近那木棚,白歧先是招呼卞虎不要出声,一路上附在卞虎耳边低语一阵,听着听着,卞虎目光越来越亮,先前的不满顿时被他抛到了脑后,摩拳擦掌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很快的,二人绕过马厩,白歧藏身一侧,伺机而动,卞虎则是直挺挺的站在门前等待着。
没过多久,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木棚中响起,木门被拉开,一名脸带伤疤个头矮小的山贼嘘着一口气正要走出,却发觉有些不对,似有一道巨大阴影遮挡在了头顶。
疑惑中,他抬头去望,一看之下,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只见一道魁梧庞大的身躯挡在身前,一脸横肉,瞪着一双眼,异常凶悍骇人。
这山贼眼珠子一瞪,下意识的张口就要惊呼出声,却被卞虎冷不丁一把扣住了喉管,口中嗬嗬有声,愣是将这声惊呼憋回了腹中,其脸色立刻涨红了几分,一双眼瞪得浑圆,流露出强烈的恐惧之意。
一侧白歧随即闪身而出,直接开口就是一声低喝:“若想活,不许出声!”
那山贼眼珠转动,挣扎着吸气,拼命点起了头,见此,白歧沉声道:“我问你什么,点头或摇头即可,如若满意,自会放你一条生路,明白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狂点头,那山贼脸色越来越红,甚至泛起了酱紫色,看向白歧的目光中带着焦急的催促,连连眨眼。
“我问你,你们的大当家可曾参与此次欢庆?”也不拖沓,白歧当即发问,换来山贼一阵摇头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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