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希先是把沉重的长案搬走,又拿起铁锹在原地掘土,只掘了薄薄一层,一块斑驳的石板露了出来,维杜姆睁大了眼睛,长老的帐篷他来了不知道多少回,总是能看到长老坐在长案后,压根就没想到不起眼的案桌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机关。
格鲁希扔掉手中的铁锹,一使劲把石板搬开,又拿起铁锹开始掘土。随着几铁锹下去,大家发现原来下面还有玄机,一个满是锈迹,样式粗陋的大箱子呈鲁希喝了一声,鼓足了力气把这箱子搬了出来。
长老走过去把箱子打开,掀掉了盖在上面的一大块毛皮,众人才发现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大小不一的骨块,仔细端详,却发现骨块上密密麻麻刻着什么。
长老小心翼翼地拿起左手第一块,占据了大箱子四风之一的骨头,示意艾尔凑过来看,“小心了,这骨头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脆得厉害,不要随意触碰。”,虽然经过精心保管,骨头还是显得有点破损,骨头很大,估计是雪熊的头盖骨,原本雪白的颜色整体泛黄,悠久的时间在上面染上了沧桑的颜色。
艾尔点点头,心里明白这就是兽人的老祖宗留下的,估计是类似于甲骨文性质的记载,想也知道,这冰天雪地里哪来的纸笔墨砚,还是刻在骨头上最为保险。
艾尔也不动手,只是凑过去慢慢查看,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也勉强看得清,他一边看,一边在嘴里读了出来。
“我们在这里留下记载,如果我们所有人都死在了这片大地上,如果历史的真相被掩盖,如果人们已经忘了这段罪恶,希望有人能看到这段文字,知道并记住这段惨绝人寰的悲剧和罄竹难书的罪孽。”
“我们从人的模样变成了野兽,有的人保持着人的模样却有着野兽的心灵。”
“战争开始了,没有人关心平民的死活,那些法师们肆无忌惮地抓捕活人进行实验,而贵族和皇室不仅没有伸张正义,反而助纣为虐,不仅是一个国家,而是五个国家都是如此的。”
“战争让所有人都成了疯子,使力量者化为了野兽。”
“那些法师在我们身上画奇怪的图案,还把人集中在一起进行神秘的仪式,最恐怖的是他们把活人进行解剖,那凄厉的惨叫声和哀嚎声我们一辈子都忘不掉,在睡梦中都会被惊醒。”
“他们还把野兽的鲜血注射入人体,没有人能够挺过去,所有接受注射的人都浑身冒血,在痛苦中死去。”
“后来他们把一些奇怪的东西植入我们的身体,剩余下来的幸存者身体慢慢发生了变化,我们的身体越来越高大,面容也越来越丑恶,身体的一部分渐渐变成了野兽。”
“很多人都受不了这种绝望,自杀了,只有少部分人活了下来,即使是这种黑暗也不能阻挡美好的爱情,不久之后第一个小生命诞生了,这是天父地母给予我们的恩赐!是无尽苦难中唯一的光明。”
“后来那些可恶的法师都不见了,又过了许久我们才逃了出来,这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
“所有人都惧怕我们,厌恶我们,驱逐我们,还有些同伴被残忍地杀死。没有人愿意救助我们,无论怎么祈求,无论怎么解释,无论怎么乞讨,没有同情与怜悯,慷慨和博爱,有的只是偏见、冷漠、鄙视、厌憎。最后我们实在活不下去,逃到了这片没有人烟的苦寒之地,也许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容身之地了。”
“天父地母啊!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样的苦难,为什么我们要得到这样的刑罚,为什么我们会失去所有的关爱,为什么天地之大却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为什么我们连做人的资格都要被剥夺。”
“我们明明没有做错任何的事,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我们诅咒那些没有人性的法师,诅咒纵容一切的权利者,诅咒残忍对待我们的人类。”
“人类不容许我们,我们也不要做人类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兽人,就是一支全新的种族。”
艾尔艰难地读着,字里行间透露着溢出的愤怒与悲伤,痛苦和绝望。字很细小,却又沉重,艾尔的声音都为之颤抖,名为“悲哀”的情绪包裹着在场的所有人,让人不得呼吸。
作为第一个进入兽人部落的人类,艾尔站在这里,仿佛代表着全体人类接受拷问,耳边尽是兽人的灵魂杜鹃泣血般在哭泣,在咆哮,在质问: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就是人类啊,这就是人类这种矛盾的、复杂的生物。
可以如此美丽,又可以如此丑陋。拥有所有的美德,又拥有所有的恶德。可以残酷冷血得难以置信,却又将珍惜守护的善良藏于心中。能够友爱热情地对待同胞,却能毫不犹豫地向同类举起屠刀。能够发展让世界更美好的科技,却又能制造更高效,更恐怖的杀人武器。
清军入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家家素缟,户户白衣,”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前后左右,处处焚灼,城中积尸如乱麻”,此时的清军与野兽又有何异?
日军南京大屠杀,**掳掠,无恶不作,以屠戮为乐,以不杀为耻,城中尸骸遍地,哭嚎震天。此时的日本人哪有明治维新时标榜的进步和文明?表现出来的只是兽性,野蛮,暴力,将自身的“恶”体现得淋漓尽致。
美洲大地上针对印第安人的大屠杀,整个大洲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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