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行李都打点好,美狄亚轻轻的一句:“让这个兽人当我的苦力吧”,就轻而易举地把格鲁希从牢里提了出来,再用上了魔法学习的理由后,一行三人驾着特制的大号马车,告别公爵夫人就从雪要塞出发,一路向西而去。
没有带上弗里曼,现在的他到了兽人部落也只是羊入虎口,多个累赘罢了,已经有艾尔这个包袱了,就不要再给美狄亚添加负担了。
艾尔坐在大量冬狼皮缝制的车篷里,舒服的得眼睛都要眯了起来。歪歪斜斜地靠在软垫上,享受起了贵族腐朽堕落的生活。
更别提美狄亚还在车里点燃了熏香,不知名的香气浓郁而炽烈,难忘而长久。
就如同这个女人一样,相遇就让人难以忘记。
美人在旁,红袖添香,萦绕在车间的香气一把把人拉进了温柔乡,人间之幸大抵如此。
艾尔就感到很幸福。
所谓的幸福就源自对比。
比如上次来雪原时美狄亚坐在厚实的车篷中,而艾尔只能躲在破旧的帆布中吹冷风,他感到愤愤不平,这是一个人的不幸。
又比如相比于有耕地,能保暖,可裹腹的人类,经常处于挨饿受冻的兽人无疑是不幸的,这是一个种族的不幸。
世上没有完美无瑕的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有了对比,才有伤痛;有了伤痛,才有不平。世上有多少不平,就有多少种的不幸。
三千烦恼不断,世间纷争自此开始。
而相反,幸福却大致是一样的,对比现在在车篷外驾驶着马车,吹着寒风的格鲁希,艾尔无疑是幸福的。
饿时得食,渴时得饮,裸时得衣,困时得住。孤独时觅知音,心伤时遇真爱。
只要过得比你好一点,心里舒坦,舒坦就是福啊。
又打了个哈欠,艾尔半睡半醒间摇头晃脑地吟道:“心满意足方是福啊……”,用的还是京腔。
美狄亚是惯会给人泼冷水的,她也见不得艾尔此时得意的样子,冷笑道。
“你这么舒服还不是靠老娘的熏香,舒服吧?一克熏香一克黄金,承蒙惠顾。”
艾尔睁开了半只眼睛,“老师不是我说你,能不能用点清新自然的香气,所谓返璞归真,这香啊,应当淡而典雅,凝而不散才是妙。”,说着打了个哈欠,“你这香啊,俗了,俗了啊。”
美狄亚只见过这世界贵族的腐化堕落,哪见过地球上八旗子弟,贝勒爷一样的做派,不由地又好气又好笑,柳眉倒竖。
“俗了是吧。小艾尔,你忘了享受只是一时,力量才是永久,好久没锻炼身体了,你还是去车外练习跑步吧。”,说完一脚就把艾尔踢出了车外。
艾尔发出一声惨叫,自己实在太得意忘形了,所以说清宫剧害人啊,自己闲着没事模仿什么贝勒爷啊。怪不得广电总局要打压这些清宫剧,这次我艾某人支持你们。
在前面驾车的格鲁希听到后面的吵闹声,撇了撇嘴。相比人类两个人的没心没肺,格鲁希则是心事重重,“自己把他们带到部落究竟对不对?”,他一直这样怀疑这自己,不过随着一行人离雪原越来越近,思乡之情也越来越浓烈,他的心早就飞向了哭泣山脉,飞向了兽人部落。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终于跨过了西境的边界,进入了雪原。
照惯例美狄亚在进入雪原后抓了几头冬狼拉车。在雪原严酷的环境中马匹是完全不能生存的,不过由于之前的兽潮,冬狼在雪原上踪迹罕见,还是靠着格鲁希的指导,才勉强抓到了几头。
自从被美狄亚踢出篷车后,艾尔只能非常狼狈地跟着这些冬狼跑。十四岁的身体已经慢慢长开,进入了快速发育期,艾尔的身体素质在经历严格的训练和艰苦的鏖战后变得更加强壮。个子像是抽了芽的树苗一样一个劲地往上蹿,虽然和格鲁希比起来还只是矮个子,但在普通少年当中已经算得上鹤立鸡群,高人一块了。
不过相比于冬狼,艾尔还是差得远呢。起初还能跟得上冬狼快速奔跑,还有闲心和格鲁希说笑两句,只是格鲁希不理他就是了。但过了几个小时就上气不接下气,话也不说了,脚步也慢了下来,渐渐有点跟不上冬狼了。
冬狼本就是以耐力著称,他们是雪原中的长袍冠军。一头成年的冬狼可以连续奔跑一天不用休息,也可以花费数天时间与雪豹、雪熊这些恐怖的魔兽殊死搏斗。正是由于拥有这样的耐力,力不如雪熊,快不如雪豹的成群的冬狼才被称作雪原最可怕的捕食者,处于雪原食物链的顶端。
艾尔想要一直跟着冬狼不被抛下又谈何容易。
“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俗话就是有俗话的道理啊。”,艾尔苦中作乐地念叨着,气喘吁吁的他心脏就要爆炸搬剧烈跳动,张着嘴脑袋一片空白,像是跳出水面的活鱼般拼命吸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夸张的频率看得人惊心动魄。
浑身大汗淋漓,像是水壶一样向外冒着热气,喉咙里的吸气声就像水开了一样响成一片。至于两只脚早就不是艾尔身体的一部分了,就像半身不遂一样没了知觉,现在完全是凭着本能做机械运动。
艾尔已经调整过几次呼吸法了,不过收效甚微。呼吸法只不过是让人体吸入更多的氧气,压榨出更多的体力和潜能罢了。就像是干透了的橘子,就是使劲捏,又能挤出几滴水?
尽管如此辛苦,如此难受,艾尔还是竭尽全力不肯放弃。就如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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