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欢乐只是一时,伤痛却是长久。遍布城墙的残骸,战士尸体的认领,受伤士兵的医治,悲痛百姓的抚慰,战后城墙的修缮……林林总总的事情让艾尔忙得像陀螺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少爷,这个兽人怎么办?”弗里曼过来询问艾尔怎么处置俘虏大的兽人。
“把他丢进地牢里严加看守吧,哦对了,交代看守人不要虐待,别弄死了,我还有用。”艾尔实在没精力管这个兽人,但他对兽人的现状很是好奇,想要从这个兽人嘴里挖出点什么。
就这样过了一日,公爵大人率领援军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雪要塞,却发现兽人已经撤退,这让包括他在内的西境一干头头脑脑大为震惊。
不过公爵大人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艾尔闲聊,他安顿好兵马,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战后重建当中。公爵夫人则在城中挨家挨户地慰问那些烈士家属,统筹后续的抚恤工作。随行的一干人也都忙得热火朝天,直到傍晚时分,大家在一起聚餐,才有功夫询问艾尔到底发生了什么。
“孩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一身戎装的公爵夫人看起来英姿飒爽,不要忘了她以前可是西境军团的参谋长。不过一向冷静平和的她此刻也难掩脸上的激动,一把把艾尔拽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都是些小伤,方才松了口气。
“妈,你别这样,这里好多人呢。”艾尔有点窘迫,低声抱怨。一同聚餐的还有西境军团的军团长尼古拉斯.达武,副团长米歇尔.内伊,现任的外务官皮埃尔.费利佩,费利佩老先生的儿子等等好多大人物。让这些人看见自己像是小孩子般的模样让灵魂是中年大叔的艾尔觉得非常羞耻。
结果就是头上直接挨了一记,“你是我儿子,关心你竟然还嫌三嫌四,长大了?翅膀硬了?”公爵夫人口气不善,人群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公爵夫人一眼就瞪了过去,“笑什么笑,老娘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公爵夫人和在场的人们都并肩作战过,多年的戎马生涯彼此间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他们面前公爵夫人也不必摆什么贵妇人的架势。
艾尔也只能撇了撇嘴大口喝着咸肉汤,多日来的连续战斗他也实在饿得慌。虽说是晚宴,参加的人也都身份尊贵,可食物确实在是简单朴素,咸肉汤、硬面包、肉干、鱼干都是普通的行军粮,战士们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艾尔现在满嘴的咸腥味。
“艾尔,到底发生了什么,兽人怎么都撤退了?”,公爵大人发问了,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竖起来耳朵,这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
艾尔放下碗,将这几日的战事详细地描述了一遍,从发现兽人,到全城征兵,各位队长们的牺牲,美狄亚的孤身救援,自己赌博性的计策……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了一番,很多细节都没漏过。
他的描述平铺直叙,没有修饰,语气也是轻描淡写,没有什么高低起伏。但内容实在是惊心动魄,一波三折,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首脑们都听得聚精会神,呼吸都压低了几分。
等到艾尔叙述完毕,全场仍然寂静一片,大家默默咀嚼着艾尔刚才说的话,那鲜血淋漓的战斗仿佛就重现在人们眼前。
公爵大人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雪要塞守军这次全军覆没,他为此悲伤叹息。但他又为了艾尔有勇有谋的表现感到骄傲高兴。他感慨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原先只认为艾尔是一个平庸的继承人,后来得知他能够学习魔法时大吃了一惊,现在这个小家伙终于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了,而且带给了他远远超过预期的惊喜。
“艾尔,你过来。”,公爵大人大人朝艾尔招了招手。
等到艾尔走到跟前,他抚摸着艾尔的黑发,指着艾尔胸前的铁荆棘徽章问道:“这枚徽章戴得牢吗?”
艾尔愣了一下,抚摸着胸前的徽章,沉吟了片刻,恭谨地回答道:“时常擦拭,挂念于心,谨慎对待,绝不丢弃,应该能戴得牢吧?”他又有点不确定。
“职责是高贵灵魂中最重要的一词,你要尽职守责,不能多一分,更不能少一分。只要做到这点,你就不会丢下这枚徽章。艾尔,你能做到吗?”,公爵大人看着艾尔,眼中即是鼓励也是疼惜。
铁荆棘徽章啊,咯手又沉重,坚固又冰冷,想要把它牢牢戴紧,又要付出怎样的努力。
艾尔皱着眉头思考着,他思考得很慢,很认真,然后缓缓地、用力地点了点头。男孩的面孔上满是男人的执着与坚毅。
公爵大人开怀大笑,多日来的焦躁与伤痛仿佛在此刻都释放了出来,他举起了桌上满是咸肉汤的碗。
“按军例,军中不得饮酒,现在我以汤代酒,庆祝名为艾尔.爱德华的战士旗开得胜,取得了人生中第一次战斗的胜利。”
人们愣了一下,想起来西境还有这样的古老习俗。以前的西境少年在十四岁后会一人前往荒野猎取野兽,当他们带着猎物回家时,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会为此举办盛大的宴会,庆祝一个男孩成长成了一个男子汉,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西境战士。
这个仪式叫做成人礼,又叫做“胜利洗礼”。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圣教的宣传,这项古老的传统被慢慢废除了,人们更倾向于圣教牧师的洗礼。只是包含在其中的尚武精神被一代代传承下来。
只不过艾尔这次的“猎物”可够大的。
周围一片沸腾,人们高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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