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没钱想赖账?”胖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瘦子,似乎要把他给吃了。
“团,团长,您的牌,少了一,一张,您只有十二,十……二张!”那瘦子颤颤巍巍的看着他。
“放你娘的屁,我牛戴打了几十年牌了会相公?这不是,你看看,这,这……啊……啊……”胖子似乎发现自己的牌是不对,朝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他们三个,双手一伸,左右一划拉,就把牌给划拉乱了,“今天就到这了,这把老子饶了你们三个了,滚,都给我滚。”说完抓了三块大洋甩到那瘦子身上。
“谢谢,谢谢团长!”瘦子三人从地上把钱捡起来,打着哈哈,朝着项明也鞠了鞠躬,便匆匆的退出去了。
“老爷子呢?”牛戴抓起一块毛巾擦了擦汗。
“团长,老爷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山上他不怎么来,又下去伺候他的桃树和鱼苗去了。”
“你不错,那首诗我听着蛮好,我也会写的,我背给你听啊:“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咳咳,怎么样,不错吧!”牛戴瞟了我旁边的几个人,朝我眨了眨眼睛,轻轻的咳嗽一声。
“这个……,这首《醉翁亭记》,莫不是牛大善人所做?小生佩服佩服。”我明白了牛戴的用意,顺着他的意思夸赞了几句。
“不错,不错,对,好诗好诗!”看我夸他们团长,项明几人也乘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拍了拍牛戴的马屁。
“哈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哈哈,这吟诗作画在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啊,小明子,今天本团长高兴,给这位兄弟松绑!”
“可是团长,这……”
“妈的,没听见老子说话,快松绑!”牛戴瞪了他一眼。
“哎,哎”项明忙过来,在我身上又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利器之后,才把绑着我的绳子松开了。
我活动了一下有点麻木的手臂,双手一抱拳:“多谢牛团长!”
“老实说把,我看你不像是帮着日本人的,你多半是戚州的?第六军的?”牛戴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拿出我贴肉藏好的的军官证递了过去“第六军军长副官,教导队中尉队长石杨,见过牛团长!”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项明拿过我的军官证要递给牛戴,但他没有接,却在那里捧腹大笑,我也不清楚他在笑什么,但是却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这第六军也太看的起我了,找了个中尉来见我。啊,中尉,中尉,我想想,这教导队,有30个人把啊。”牛戴笑完了,稍微收了一点,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恼怒的样子,还是笑嘻嘻的看着我。
“牛团长,据我所知,你当年也官至团副,应该至少是个少校把。”我笑道:“俗话说,职位越高,能力越强,待下人则越开明。而且你能够学关云长挂印封金,带着一干兄弟回阳山落草,一定有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气概,必须不会太看中军衔这种俗气的身外之物。况且我刚才在情忧堂看到贵庄‘情忧’二字,极富内涵,‘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又体现了牛团长铁汉柔情一面。鄙人不才,也是触景生情,心生敬佩,才能出口成诗,似牛团长这般雅致之人,必定不会在意这教导队的人多人少吧。”
看牛戴瞪着眼睛认真的听我说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知道这马屁拍的有用了,便上前一步,双手抱拳作了个揖:“况且,鄙人主要身份是第六军军长刘文的副官,很多时候可以代表军座行使他赋予的权力,通俗一点,就是刘军长的代表。我想刘文刘军长的私人代表这个身份,不辱没您的英明吧,我说的是否有假,牛团长如果不信,可以差人去戚州打听一二。”
“团长,这家伙说话一套一套,我听着心惊肉跳的,这拍马屁的功夫比我还强,您可别晕啊,悠着点啊。”旁边的项明脑子有点清醒,小声提醒着。
“你懂个屁!”牛戴瞪了他一眼:“就算是拍马屁,你看人家这马屁拍的,就是有水平,还郎朗上口呢。就算是假的,老子爱听,老子爱听,哈哈哈哈!”说完朝项明招了招手:“来来来,把牌给我收拾了,老子要出去在外面和石副官好好聊聊。”
“是!”项明一挥手,两个人过来开始收拾桌子。
“石副官,走!”牛戴看着我,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请,请!”我侧开身子,让出了一条路,牛戴也不客气,先头就走了出去,我们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到情忧堂的正堂。
牛戴往椅子上一躺,接过手下递上来的茶碗,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看我还在面前站着,便朝我歪了歪嘴:“坐啊,怎么着,还得请是怎么着!”
我赶忙往旁边侧放着的客人椅子坐下去,笑着接过茶碗,轻轻的放在右手边的案几上。
“说吧,刘文是不是看上我这几百号人,几百条枪了。”牛戴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右手手指在桌面上轮流敲打着。
“这个先不谈,敢问牛团长,今年青春多少?”我往前欠了欠身子。
“不大,属鸡的。有关系么?”
“牛团长,在刚过而立之年就曾经已经是少校团长了,这份能力,我佩服的很。”我笑道。
“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你是官,我是匪?”牛戴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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