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吉尔哈朗率军后撤十里,石门口暂时归于平静。
参谋长孙定辽抓住机会调整部署,撤下伤员,换上新兵,加强东石门炮台和长城结合部的工事,修整被惊马撞毁的路障,清理沿途的死马伤马。
本地民夫清理死马的时候异常仔细。他们先取下马具、摘下马蹄铁,割下马鬃、马尾仔细的保存;根据马的伤处小心地计划着下刀,争取剥下最大面积的马皮;剔下马肉,剩下的马骨晾干还是可以卖钱的药材。
天热马肉放不住,一时间从石门口到石门前口子全都是炖肉的味道。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后晌,缓过劲的满洲兵又开始攻打东石门山。
负责防守东石门山的杨六郎感觉很蹊跷。
满洲兵不像昨日那么疯狂。
在红衣大炮远距离的轰击下,满洲兵像做样子一般组织几次冲锋,炮台一反击,满洲兵立刻就远远撤下去。
给杨六郎的感觉就是满洲兵打东石门炮台的心不诚。
杨六郎通过对讲机禀告参谋长,孙定辽也拿不准满洲兵想干什么。
按理说马是一种耐性很差的牲畜,经过昨天夜里那么一阵疯跑,满洲兵应该让马匹休息两日才能有大的动作。也许满洲兵现在打东石门炮台根本就是心不在焉。
傍晚,本地百姓风风火火地赶来报告:进山“捡便宜“的本地人发现石门水道西侧的一条支流山谷里有大量徒步的满洲兵向西开进。
孙定辽连忙召集郭石匠、温木作等几位当地人过来了解地形。
几人都说这条谷道是一条死路,走到头之后再想前进只能翻山。
但是一旦翻过山,就能下到石门水道西侧二十里距离的金沟。
孙定辽顿时惊得一身冷汗。
因为金沟南侧虽然平坦,北侧却几乎难以通行,满洲兵走金沟的可能性极小。联军兵力有限,孙定辽一开始就放弃了在金沟内布防。可以说联军在金沟的唯一兵力,就是在金沟南口子古障城内的几十名土默特守军。
因为不知道满洲兵什么时候出发的,所以也没发估计满洲兵什么时候会到达金沟。
军情紧急,参谋长现在手里却几乎无兵可派!
核算来核算去,孙定辽挤出石门障城的一部分兵力由孔有性、牛犊儿率领立刻出石门骑马沿青山山脚驰援金沟,再由温木作带领一部分民夫随后徒步赶到。
孙定辽心内焦急万分,说好的昨日就该到的三营怎么还不到?
……
再说孙一、杨日天率三营增援九原,经过黄河上一天一夜的漂流之后傍晚时分到达昭君坟。
联军美其名曰的喷水装甲舰,说到底还是芦苇筏子,既没有床铺,也没有卫生间。孙一在所谓的船舱里窝得浑身骨头发酸,一看见两岸的河床变为石头,立刻吩咐停船靠岸全军活动一下。
这里是天然的一处渡口,因为古时起源于金沟内的金津在这里汇入黄河,所以名字叫做金津渡。
金津渡北岸西迁的百姓络绎不绝,看见有大军来援纷纷停步观看。当得知是塔布囊领兵亲征,纷纷献出最好的羊奶吃食。
上得岸的军师贾道士羽扇指向南岸的土堆向士卒们讲述昭君出塞的故事,卜十九认真地打断贾军师的故事讨教:“这草原上号称昭君坟和昭君墓的地方不下十几处,军师知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贾道士登时无言以对。
孙一替贾道士解围:“哪个是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草原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地方自称昭君墓?”
贾军师一抚羽扇,“着啊!人心思定,自古以来长城内外莫不如此。如今金国百姓箪食壶浆,正是因为我军才是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的仁义之师。”
通讯兵队长孤儿老大王长命急急忙忙地抱着电台来找孙一。
孙一的这部便携式短波电台上有电子气压计,孙一早就吩咐老大定时开机记录气压,以期提前掌握雨季的到来。
老大上了岸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台,却不成想电台里传来孙定辽和杨六郎的对话,内容是一队满洲兵要翻山去金沟,二人在紧急调动兵力。老大插入对话,二人却仿佛根本听不见。
孙一望一眼北边几十里处的青山,感叹终于体会了一把山寨机的好处。
多次实践证明,孙一在网上购买的两部山寨对讲机的发射功率不仅超标,而且严重超标。
现在两部对讲机的位置在山上,它们的信号可以传递到金津渡的电台,金津渡电台的信号却传不到山上的对讲机。
孙一当即决定三营在此弃舟登陆,由他和杨日天带领直接增援金沟。
现在的三营,同以前的三营大不一样。
孙一经历过几次战斗之后慢慢地有了一些心得,他感觉明朝的部队一大特点就是行军速度慢。
明朝军队基本上是日行三十里,满洲军队可以做到最多日行五十里,这种缓慢的移动速度使军队的行动毫无突然性和保密性可言。
后世共军普通的行军速度在每小时五公里以上,每日行军可达五六十公里,主要战术是敌后穿插作战。
后世国军八十年代的步兵测验标准是全副武装行军每日走五十公里为及格,全副武装急行军每日七十公里为及格,全副武装强行军是每二十四小时一百公里为及格。
都是同样的人种,相差怎么这么大呢?
分析之后孙一得出结论,问题不在于人。
后世的人可能体力更好,但是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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