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冤鼓这种事物,其实在上古时期便就有。
那时候是用来进谏所用。
后来某代人皇,决定将这种模式推广至天下,遂下令让每个衙门前,都要竖立此鼓,被敲响时,主官官员需升堂问案,同时,这鼓还有公告上下班时间作用。
这是一项很人性化地举措。
尤其是这个时代,各地主官乃是行政司法一把抓,设此鼓颇为见效。
故当那虎桥镇庞员外,勾结镇上差役袁山,靠着背后这位钱书吏,横行不法时,一项重点就是阻止相关人靠近这鸣冤鼓。
这次他们终于失手。
知县于长案后一拍惊堂木,两侧衙役高喊威武。
如此情形,让几乎未曾出过远门的两位告状人,双腿发颤,尿意上涌,想到那尚未脱苦的刘长青,才坚持住没有趴下。
“堂下人有何冤屈,为何敲响衙前鸣冤鼓?”
刘长青的父亲立在堂下,弯腰行礼,接着哭诉道:
“县尊在上,小老儿乃是府城治下,北面虎桥镇上百姓,世代以种田为生。吾育有一子刘长青,这是我那儿媳杜香芹。”
“家中世代有块好地相传,不合被那虎桥镇上庞永年庞员外看上,欲以市价一成收购,这和明抢无差,且这块地出产全家口粮,就是市价也不敢卖,那庞员外如此霸道,家中那里肯依!”
“可庞员外却勾结了那镇上差役袁山,安了罪名将我那儿子抓了去关押,据说还要发配远处,又把家中田地耕牛夺了去。”
“都说那庞员外和袁差役背后有县衙中人撑腰,之前出现类似事件,没有能成功来到县衙告状的。”
“小的一家本已毫无希望,但是日前虎桥镇土地公托梦我全家,让来此处申告,故一同冒险来此,还望县尊主持公道!”
听到下面控诉,县尊沉默了下,怒道:“什么时候来县里告状,竟然成了‘冒险来此’了?!”
而后和颜对堂下二人说道:“此事我已知晓,本官自会主持公道。”不待二人应答,知县便抽出两根“执”字令签,唤道:“捕头何在?”
堂下两班衙役中闪出一人:“属下在!”
“你取此令签,将那虎桥镇员外庞永年、差役袁山一起捉拿归案,顺便提出刘长青,一起带来衙里,多带些人手。”
捕头正待领命,却听知县继续说道:“而后,你亲自带人,上那钱书吏家中,将那钱文瑞本人捉来此处!”
听到县尊命令,堂下捕头一愣,再次确认没听错后,才安排巡捕们迅速行动起来,就如堂上知县所吩咐那样,多派人手去虎桥镇,同时亲自带队,去那钱书吏府上抓人。
接着,知县继续安排:“命人将此二位百姓请到后衙客房,安顿保护好,待到双方到齐后,本官再行升堂。”
两名告状者欲要再说什么,却被身后两位文吏请走。
这番操作,让堂下众人,尤其是公人们颇为不解:
不经审问单凭一面之词,为何直接就信了?众人听得分明,县尊用词是“捉拿归案”,这证明已将另一方定性为罪犯。
而且,好好地,为何将钱书吏抓了?
公人们惊疑不定,一头雾水。
知县面带微笑,看着堂下众人,待来告状的刘长青父亲妻子被请走,送去后衙客房后,才笑道:
“昨晚城隍给本官托梦,特意嘱托此事,甚至将这钱书吏劣行逐项列举,本官记得分明。”
“况且,城隍还将此事,详细分说与我。这件事情经过、双方涉事人,以及今日会有受害人来告状一事,本官都早已知道,故如此行事。”
堂下众公人纷纷下拜,心悦诚服。
至少是表面上心悦诚服。
…………
……
方长带着黄犬,朝府衙走去。
这两日,他们在赵城隍府上借住,被招待的很好。
县衙中所发生之事,方长已经全部知晓,就等那虎桥镇被捉拿的人们到达府城,看看结局。
升堂时,提前得到消息的百姓们,已经在衙门口围了一大圈,不过两名差役用水火棍架起,不让他们更近一步,免得惊扰了县尊审案。
威——武——
衙役们的呼喝声经年累月练习后,变得颇有震撼力,衬的堂上知县也更显威严。
方长和黄犬混迹在百姓堆里,看着里面情形。
周围声音也一字不落传进他耳中:
“……这姚知县可是个好官啊,这几年市面清平了不少……”
“……是啊……”
“……听说今天要审的有那钱书吏?这可真是……”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哈……”
百姓们反应还是颇为吃瓜,并不太关心里面庞员外或者刘长青一家的恩怨,反而对县衙中钱书吏被捕感到愉快。
却也是这人素行不端,劣迹能瞒过上面县尊,却瞒不过明察秋毫的百姓们。
那县尊一拍惊堂木,道:
“将双方带上堂来。”
接下来的情形,却没有满足吃瓜百姓们的心理需求。
没有犯罪份子百般抵赖、没有辩证双方精彩对撕、也没有大板子打的血肉横飞,知县只是直接说明了事情经过,又将那担架抬来的钱文瑞各种罪行列举,丧失了抵抗心理的犯罪方三人,便就低头认罪,表示伏法。
这让围在县衙门口人们稍显失望。
但是接下来,知县宣布审判结果的情形,又让大家兴奋地躁动起来。
只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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