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整一天,契伯克利都没有讲话,他把一个苦力该做的活一丝不苟全做.info
经过一天努力,两间低矮的小屋被彻底加固。傍晚时分,收工了,契伯克利坐在门口一块大石上,专心致志地发呆。
塔布里希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开口道:“别想了,你和我的两个姐姐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契伯克利淡淡一笑,并不回答。
塔布里希大惊:“哎哟妈呀,这智者的光芒是怎么回事,好刺眼,我的眼睛,嗷!”
契伯克利忍不住了:“你是特意来看我这未开化野人笑话的吗?”
“没有,看你静静思考的样子,以为你便秘呢。”
“你这毛都没长全的小鬼!”
“不要啊,姐,他要打我!”
契伯克利一惊,赶紧把收起拳头回头看――一个人也没有。
塔布里希远远逃开,大笑:“就你这两下子,差得远了!”
契伯克利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又坐下了。
塔布里希凑过来道:“怎么,给昨天晚上看的东西刺激到了,觉得自己的部落不是东西?又觉得自己什么都办不了,郁闷了,对吧?”
“哼,真是人小鬼大!”
“谢谢夸奖。你要是郁闷,找贝儿姐给你占卜一下怎么样?她的预言术可灵了。这会儿她正好有空。”
契伯克利冷笑一声:“谢啦,占卜什么的,全是骗人的把戏,我才不上当呢!”
“你也值得一骗?别往脸上贴金啦。哎哎哎,又要动手?我跟你说,动手你都不一定打得过我――哎哟,谁打我?老虎哥?”
背后给了塔布里希脑门上轻轻一拳的是尤里乌斯,他冷哼道:“你又在这里胡说八道,该干嘛干嘛去!”
塔布里希抱头鼠窜,尤里乌斯笑道:“这小家伙,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他!”
契伯克利道:“活泼开朗,我挺喜欢的。刚才我们说到占卜,你信这东西吗?”
“当然,否则凡人如何领悟神的意志?”
“恐怕是祭司的意志吧。”
“选那些没有利害关系的人来占卜不就行了?”
契伯克利楞了一下,问道:“这是古特诺蒂兰的办法?”
“不,这是古特诺蒂兰覆灭后,我们的祖先想出来的办法,但是很可惜,永远没有实验的机会了。所以你看,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不对路的方法。”
“祭司们不会同意的。”
“所以必须由武士来领导国家。武士的优势在于他们是和‘人’站在一起的,而祭司对民众的号召力则来源于‘神’――至于那是真神的意志还是他们信口胡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契伯克利点点头,重新把话题带回占卜上去:“贝儿姐的占卜是传自古特诺蒂兰的秘术吧?”
“对。经过改良。”
契伯克利霍然立起:“既然古特诺蒂兰人这么厉害,怎么没预见到王国的毁灭?”
尤里乌斯叹道:“他们不是知道的太少,而是做的太少。历代特诺蒂兰的祭司,几乎没有一个说出这个秘密的。”
“为什么?”
“假如你是个祭司,准确地预见到了可怕的一切,你会在什么时候说出来?王国初建、繁盛时期、还是危机四伏之时?”
“这个嘛……王国初建,百废待兴,民众还没有完全归心,这时候谈王国毁灭,肯定被认为是别有用心。”
“繁盛时期?”
契伯克利苦笑:“正热闹的时候跳出来泼冷水,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繁盛时期也不行,那么,危机四伏的时候呢?出来做扶危定难的功臣,有何不可?”
“危机四伏,人心思变,应该求稳。这时候跳出来乱讲,是把王国往火坑里推。”
“是啊,说实话就是这么难。就算你不顾一切地说出来,又有谁会信呢?国王不高兴,因为你制造了一场混乱;祭司不高兴,因为你这么做无异于背叛;武士同样不高兴,因为你打破了双方在对立中的危险平衡;千千万万的部落民更不高兴,国家都要毁了,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当一个人把所有能得罪的人全得罪完了,你说,他还怎么挽救国家?”
契伯克利站起身,长叹了一声。良久,他回头问道:“如果,我说如果,你们能回到特诺蒂兰毁灭前一年――不,一个月,还能有挽回的方法吗?”
“一个月,时间太短,只能采取断然行动,孤注一掷。”
“如果失败了呢?”
“最差也不过被扣上叛乱的帽子砍掉脑袋,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契伯克利苦笑道:“说了半天,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凭我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呢?”
“伟大的众神创造人类,不是为了看人类摇尾乞怜扮可怜相的。我以前也自认为是神的仆人,但是后来么……”尤利乌斯笑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方便说的往事,继续道,“你别小看了人类的力量。风暴就要来了,你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象。”
“什么?”
“早点休息吧,明天,不,今天夜里就知道了。”
当天晚上,契伯克利失眠了,左右两条大汉鼾声如雷,震得他难以入睡,真是的,为什么昨天没有这种感觉呢?
到了凌晨,他迷迷糊糊睡过去,或许连十分钟都不到,一个炸雷在头顶轰响,整个小屋似乎都震了一震,差点把他从床上扔下来。
“风暴,风暴来了!贝儿的预言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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