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泱听着三姨娘和沈婉若的哭哭啼啼,真心觉得这母女真是分不清好坏。
“我的儿啊,你让娘怎么办啊?”三姨娘哭天抹泪的喊。
听的沈父额头青筋都出来了,沈未泱见状缓缓走进去,看着坐在地上的三姨娘和沈婉若,嘴角微微上扬:“三姨娘这些话说的好生没有道理。”
“二弟不该在战场上?害怕刀剑无眼?兄长十三岁就离家前往边境征战,如今都十二年了,怎么?二弟就不行呢?”沈未泱看着三姨娘一字一句道。
“你舍不得二弟一人去边境受苦,他是沈家少爷,我大哥就不是吗?您是二弟的亲娘,大哥就不是我母亲亲生的吗?”
“战场上是刀剑无眼,可那边境为国的士兵哪一个没有受伤?十二年来边境无数次的进攻,大哥身上也有不少的伤,没有那些士兵你还能安闲的在沈府指东道西吗?二弟怎么就不行了?”
“怎么?没了二弟三姨娘就不行了吗?那不如三姨娘跟二妹一起去边境吧。”
沈未泱居高临下的看着的三姨娘和沈婉若。
三姨娘被沈未泱一顿说,神色讪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她发现她根本没有任何语言去反驳沈未泱的话,一张脸憋得通红。
沈婉若也在一旁不敢吭声。
让她们去边境?她们才不想去那个地方受苦受难!
沈父松了一口气,三姨娘的性子他自然知道,这顿闹他知道是免不了的。但是没想到说的话这么不经过脑子!这话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待沈家?
沈母也消了消火,三姨娘这话说的实在是自私难听。
正如沈未泱所说,都是当母亲的。她三姨娘不舍的沈白清去边境受苦,她就舍的沈长风十三岁就离开家到边境吗?
她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难道这十二年以来她就安心吗?
没有边境士兵的以身护国,长安城内还能风平浪静吗?
这话说的太自私了,让人心生反感厌恶。
沈婉若看到沈父眼里的失望,不由得慌了神:“爹,姨娘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她只是因为阿哥离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未泱没有说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怕是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沈白清那里吧!
三姨娘想的是沈白清以后步入朝堂,给沈婉若一个靠山,给沈婉若以后嫁入王侯将相家铺路,谁知道沈白清一声不吭的走了,这让她怒不可遏。
“难怪白清离开前不告诉你,你这个样子跟泼妇有什么区别!丢尽我沈家的脸!”沈父越想越气。
脑中不由得想起前几日,沈白清跟他说他要离开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三姨娘,毕竟三姨娘的性子根本就是不管不顾。
他当时还想着沈白清有些小题大做,谁知道……真是知母莫若子!
三姨娘心里一慌,赶紧道:“老爷,妾身、妾身真的只是一时恐慌才说出来那些话的,不是有意的。”
“够了!刚刚那些话要是传出去,你让长安城的人怎么看待我沈家?自私自利!表里不一!我沈家的名声都被你毁了!”沈父指着三姨娘的手都在抖。
三姨娘心里慌的厉害,跪着往前了几步:“老爷,妾身……”
“滚!滚回你的院子!没有我的允许,少出来!”沈父根本不愿意听三姨娘的解释。
沈婉若扶着三姨娘,两个人对看了一眼,三姨娘慢慢起身在沈婉若的搀扶下离开!
看着两个人离开,沈母这才出声道:“好了,你也消消火别气了。”
“你也不看看她说的都是什么话?”沈父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沈母叹了一口气:“三姨娘也是爱子心切,何必呢?”
“行了,替她开脱什么?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沈父摆了摆手。
沈未泱半晌才道:“好在白清已经离开了,父亲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沈父摇了摇头:“未泱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
“是。”沈未泱低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沈母看着沈未泱已经看不见的背影道:“阿泱长大了。”
是,她今日几乎已经看到了她的女儿日后会是何等风姿,回三姨娘的话句句在理,句句戳人心上,三姨娘那么能撒泼的人被沈未泱几句话说的半晌不吭声。
她的女儿,真的不是让她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少女了。
沈父点了点头,这个女儿他是骄傲的,也值得!
……
长安城郊外。
沈长风骑着马走着,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沈白清道:“四弟,你怎么了?”
“不过是在想三姨娘罢了。”沈白清摇了摇头。
沈长风在家这段时间,对三姨娘也是有所耳闻:“怎么?害怕父亲母亲对三姨娘做什么?”
“那倒不是,我是害怕三姨娘到处折腾。我可以一走了之,却不能连累了家里鸡犬不宁。”沈白清皱着眉头道。
沈长风笑了笑道:“放心,家里再不济还有祖父在,三姨娘翻不起什么浪来。”
“不过大哥有一事不解,你和三妹是一母同胞为何对三姨娘意见这么大?”沈长风离家十几年,委实有些不理解。
沈白清低着头,嘴角的笑有些苦涩:“大哥有所不知,我虽然与婉若是一母同胞,可三姨娘终究更加为婉若着想。我长这么大,课业成绩好与不好姨娘根本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儿子,可我不是。在她眼里,婉若是她后半生的依靠,我不过是给婉若铺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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