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陈无是正在了解林屿森一案的详情时,一名官差忽然走了进来,左右看了几眼,见到陈无是后,躬身说道:“陈评事,外面有人找您。”
陈无是有些诧异:“来人说自己是谁了吗?”
官差点了点头,说到:“她说是您的贴身丫鬟。”
段宁真?
她不是被自己打发去寻找住处了吗?
陈无是想了想,起了身,刚好自己也要出去一趟,便对身边的柳三通打了个招呼:“柳兄,我出去一趟,点卯时若没回来,你便说我已经回家了。”
柳三通羡慕的点了点头,陈无是虽然和他一样只是个小小评事,但人家却是皇上钦点的官,再加上老爹是当朝宠臣,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种事根本就不算什么,关系硬得很。
“陈兄,我知你心有不甘,但薛大人已经下了令,咱们就别再查常小姐的案子了,自会有上面的人负责,没必要去蹚那趟浑水。”柳三通看得出来,陈无是对薛绎心突然下令停止调查常相守一案心中不满,他虽然年纪也不大,但在大理寺呆的时间却比陈无是长多了,时日一久,见过的怪相便也多,最近这两起凶杀案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劲,柳三通能嗅到这种味道,但他也不好交浅言深,只能在言语之中劝上两句。
陈无是笑了笑:“我明白,多谢。”
言罢,陈无是离开了这件堆满案牍的屋子。
站在屋外等候的周念北立刻跟上了他。
见陈无是走远,柳三通摇了摇头,叹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谁能想到,陈于修那种人,竟会有个这样的儿子?”
“你不怕他是装的?”
“谁!”柳三通浑身一颤,转身看去,在一堆案牍中发现了蹲在角落的苏衣娘。
“呼……苏妹子,你怎么蹲在这儿?你可吓死我了……这是评事班房,那些书文你可不能乱动。”柳三通拍着胸脯说到。
苏衣娘拍了拍袍子,站了起来,随口说道:“这两卷我要带走。”
柳三通满脸无奈之色,赶紧起身朝门外瞅了几眼我,摆了摆手:“那你就藏好,可别让人发现了,看完尽快给我还回来。”
“嗯。”苏衣娘轻声应道,就欲离开。
“苏妹子你怎么随身带着一把伞?今天这天不晴不雨,你是要遮个啥?”柳三通满脸不解地问。
苏衣娘回头瞪了他一眼,握着伞柄,冷声道:“遮丑。”
柳三通尴尬一笑,挠了挠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急忙岔开了话题:“苏妹子,你说陈无是兄弟是装的?为什么这么说?”
苏衣娘没有说话,只是脑海中想到了昨晚深巷里的一切,陈于修最后与陈无是一起消失在陈府大门深处那一幕,一直映在她的脑海中。
也是那一刻,苏衣娘发现陈无是的背影,竟和陈于修如此相似。
“上梁不正下梁歪。”苏衣娘丢了几个字,匆匆离开了此地。
柳三通闻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可是小环从不会亲近坏人,管他呢?”
……
陈无是刚到大理寺门口,就看到了冲着他不停招收的段宁真。
“公子!公子!”
段宁真笑眯了眼睛,她脸上的伤痕还是那样狰狞可怖,但她从不打算遮挡一下,就算周围的官差衙役都皱着眉头在看她,她也视若不见。
“她还真是陈评事的侍女?”
“嘿嘿……陈评事真厉害,荤素不忌……”
“你懂什么,万一人就好这一口呢?”
周围的窃窃私语很难听清究竟是谁发出的,段宁真能当听不见,但陈无是不能。
他停下脚步,朝四周看去,喝道:“很闲?谁再多嘴就把这身衣服脱了,回家好生休息!”
一个评事的话,在大理寺的作用并不大。
但陈于修儿子的话,作用却相当明显。
这些闲嘴子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陈无是那父亲,一个个赶紧闭上了嘴,匆匆离去。
陈无是也懒得多看一眼,走到段宁真近前,问到:“你怎么来了?住处已经找好了?”
段宁真笑着说到:“公子,不用找了,这京城没人敢租屋子给我们。”
这话一说,陈无是立刻明白了缘由。
“看来他也闲,还有空来管我这些闲事。”
低头看了段宁真一眼后,陈无是说到:“既如此,你就先回府吧。”
话落,陈无是就迈步要走。
段宁真赶紧求到:“公子,带上我吧……我很有用的,现在回家……又会被那些奴才欺负……”
一番话说得泫然欲泣,陈无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谁欺负谁,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但段宁真的话却给他提了一个醒,还是把这女人带在身边比较好,如果任她在陈府胡作非为,还不知道要闹出些什么名堂来。
至少……先把她的三观给端正一下?
“以后不许带着哭腔说话。”陈无是警告道。
段宁真立刻笑了起来:“遵命!公子!”
“走吧。”
陈无是摇了摇头,身后跟着段宁真和一脸茫然的周念北。
他恍然发现,自己身边的怪人越来越多了,周念北这个人,明显是陈于修硬塞到他身边的。
陈于修想干什么,陈无是不清楚,但周念北的身份,他却已经十拿九稳了。
当年陈于修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三件大案中,有一起北河军私购军械案,北河军驻扎在宁国北部边境,抵御安国,但一次偶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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